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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是都沒帶走三奶奶一點兒東西麼?可是林管事回來跟我說梅家鋪子上要什麼信物,我想這麼重要的東西,九姑娘一個病秧子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那天要她搬出去前我們又沒有事先知會過,在你們眼皮底下你們都沒見她們拿什麼貴重東西?&rdo;大奶奶蹙眉問道。
兩個丫頭回想了半晌,搖頭:&ldo;沒有!&rdo;
徐氏嘆了句:&ldo;也是指望你們不上。你說她們要真是把東西偷偷藏掖在身上,別說地契和什麼信物,就是再大的貴重東西你們也瞧不出來!我也是著急,若不趕在三爺回來之前把姓梅的那份充了公,三爺回來這事就更不好再提了。現在趁那丫頭病著,借著照顧的由頭全盤接手正是時候,就是以後她親爹回來也挑不出什麼理來。&rdo;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怪異地相識一眼,心說:說的什麼話!難道還怪她們沒搜身不成!都是府裡的主子,至於麼!
這徐氏在府裡出了名的刻薄忌妒,又是多疑的性子,她們這些丫頭可是說不出來的苦啊。還好,車停了。
金香金菊趕忙起身下車,扶著徐氏落了地。
後面一輛馬車上打簾下來兩個中年僕婦,手裡捧了幾隻食盒,亦步亦趨地跟在徐氏身後往莊子大門裡走。
白髮蒼蒼的梅伯在門口笑吟吟相迎:&ldo;不知府上哪位奶奶到了?&rdo;
金香答:&ldo;這是江家大奶奶,九姑娘親大伯母。&rdo;
梅伯行禮見過,口稱稀客,不冷不熱地往裡迎。
徐氏假裝看不出來梅伯的疏離,親切地問詢著莊裡的收成,可有什麼困難?
梅伯老臉浮一層淺笑:&ldo;還好,跟往年一樣。&rdo;
&ldo;難為梅伯一大把年紀還守在莊子上,論理你這歲數也該回城裡安享晚年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老漢在梅家做了幾世的奴才,現守著的是梅家的莊子,九姑娘不讓老漢走,我就準備在這兒養老呢。這不,老漢把孫子也叫來了,就是準備繼續為梅家後人守下去的。&rdo;梅伯打斷徐氏的話答。
徐氏注意到了,梅伯口稱老漢,不說奴僕,一口一個梅家,這是不是暗示沒江傢什麼事?
笑容僵了,梅伯也送進了內進院子。徐氏一抬眼,卻驀然怔住,以為自己眼花而忘了抬腳。
院子裡一株開得芬芳吐蕊的白梅樹下,擺了齊整兩張精緻小桌兒。桌旁邊兩個俊俏丫頭簇擁之下,俏生生立一位佳人,一身月白家常袍子、裘皮襖子,烏月髻、柳葉眉、杏仁眼,肌膚賽雪、粉蓮唇略顯蒼白,巧笑倩兮的一張精緻臉盤讓徐氏恍惚間仿若見到了已過世的梅夫人,十多年前,梅夫人剛嫁來江家就是這樣子!
&ldo;勞大伯母親來看候,請恕江離病體初愈不曾出迎!&rdo;美人出聲,把徐氏驚醒。
愕然、驚詫,還有一絲連自己都不曾覺察的妒忌,徐氏表情複雜地硬生生把這些情緒壓了下去,臉上堆砌起和藹的笑來:&ldo;真是九姑娘!你這病竟真的好起來了!真是太好了!&rdo;
徐氏的心涼了下去,怪不得林管事去討帳本葛掌櫃回答得那麼硬氣,敢情江離病好了的事他也是心裡有數的。
可是好了又怎麼樣,她若不從江離這裡榨出些油水來,江家這個年也不能像往年那麼風光地過,這可是她當家後的第一個年。
惹得我這個家當不好,我就絕不會讓你好過。徐氏這麼想著在江離對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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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誰的竹馬
徐氏臉堆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