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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但不在乎。
他沒把江慎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又或者,祁家沒打算把江慎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江慎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仰頭飲了杯酒。
宴席過半,江慎感覺戲演得差不多,便起身藉故離開。他剛出了瓊林苑,還沒走多遠,忽然被一道聲音叫住。
「太子殿下請留步。」
江慎回過頭,正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溫良初。
與祁秋明全然不同,這溫良初整個鹿鳴宴都沒怎麼走動,除了起身應付一下來找他應酬的官員,大多時候都與幾個同是寒門出身的進士坐在一塊,顯然還不太適應這種環境。
江慎倒是沒想到,他會單獨來找自己。
他起了點興趣,問:「原來是狀元郎,不繼續在宴席上喝酒,怎麼出來了?」
「草民……」溫良初頓了下,改了口,「微臣有件事,想請教太子殿下。」
江慎:「你說。」
溫良初朝跟在江慎身後兩個小太監身上看了眼,似乎斟酌片刻,才問:「微臣……與太子殿下見過面嗎?」
江慎眉宇蹙起。
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沉下來:「你何時見過我?」
溫良初:「三個月前,冬日時候。」
御花園,江慎屏退兩側,領著溫良初到了一處湖心涼亭。
天色漸晚,江慎點燃涼亭簷下的宮燈,淡聲道:「你繼續說。」
溫良初:「三個月前,家妻陪微臣上京趕考,卻不想感染了一場風寒,幾乎喪命。走投無路之際,京城外有一遊方大夫給微臣指了條路,說……說京城外的長鳴山上,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續命草藥,微臣於是上山尋藥。」
「長鳴山……」江慎眸光微動,「就是那長鳴山禁地?」
「是。」溫良初道,「微臣知道皇室不允許任何人踏入長鳴山,所以找到草藥回家之後,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此事,包括家妻。」
江慎:「那今日怎麼又與我說起來了?」
「因為殿試那日,微臣見到殿下模樣,腦中忽然浮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微臣……似乎在長鳴山上見過殿下。」
江慎沒有答話。
他將簷下幾處宮燈都點燃,在溫良初面前坐下,才道:「繼續,你都想起了些什麼?」
溫良初道:「在微臣的記憶中,微臣應當是入山後不久便昏厥過去,醒來時,手中便握著那救命仙草。可在那段全新的記憶中,卻不是這樣。」
「那時,我在山中尋覓許久,幾乎險些要凍死之際,我遇到了殿下。」
「殿下問我從何處而來,又為何而來,我以為殿下是住在山中的神仙,跪地求殿下賜藥。」
「後來……後來當是來了另一位仙人,將草藥賜予我,並施法修改了我的記憶。」
溫良初將自己記得的事全說了出來,但青年原本就對當日的事本身瞭解不多,聽得江慎雲裡霧裡。
但他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樣,而是狀似不經意問:「那時,我身邊還有旁人嗎?」
「有的。」溫良初道,「殿下身邊跟了一位紅衣少年,不過……」
「什麼?」
「不過那少年生獸耳,身後有一條狐尾,不像是……」溫良初遲疑一下,低聲道,「不像是尋常人。」
江慎眯起眼睛。
他不覺得溫良初是在說謊。
且不說小狐狸的秘密他保護得很好,整個皇城之中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妖。就算溫良初真意外知道了這個秘密,另有所圖,他應當也不敢用這麼低劣的謊言來哄騙他。
可是……他為何要來與江慎說這些?
江慎支著下巴,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