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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兒子:“娘已經好多了,這半年來,為娘不但覺得睡覺好了許多,而且好像愁兒也懂事多了,這就是為娘最高興的事情了,身子又怎麼能不好呢?”
蔣銷愁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自忖道:“我的針炙法,冠絕一時,雖然孃親身體太弱,一時不能針炙過繁,但假以時日,我一定可以把孃親治好,完復如初。”
想到這裡,他卻不由得沉吟了一下,心中暗暗道:“孃親中的那種慢性毒藥,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毒藥,但用王不留行、零陵香、車前草、五味子、千金藤這幾種主藥,輔以續斷草、木香、襄荷等這幾味配藥,必可藥到毒除,只是這毒如此歹毒,必是那幾個臭婆娘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哼!”
她母親奇怪地看著他,說道:“愁兒,你在想什麼東西麼?”
蔣銷愁吃了一驚,忙擺手道:“沒什麼,我是看阿孃大好,心中高興,高興,好了,阿孃累了,再睡會吧,孩兒先出去了。”
他孃親倒也並未懷疑什麼,見他這樣說,便揮了揮手道:“嗯,你出去玩吧,記得早點回來啊!”
蔣銷愁答應道:“好的。愁兒知道了。”起身將她重新扶著躺倒,蓋上被子,方才緩緩地退了出去。
沿著一條極少人行的僻靜小道,來到一角碧瓦朱簷的八角石亭前,這是半年前蔣銷愁偶爾發現在一個小亭,早已廢棄,府中根本沒有人會到這裡來。於是這裡就成了蔣銷愁經常呆坐的地方。
這次他又盤膝坐在亭中,望著亭外的淅淅秋雨,天氣轉涼,寒冬即將到來,他默默地想,這個寒冬,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冬季了吧。
思緒放緩,他不由又沉浸到半年之前,在天涯絕壁之上,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蔣琬,出身豪門,因為自小見到母親纏綿病榻,花了多少錢但所有醫生都說治不好,醫學還未發展到那一步,父親因此而將蔣琬母子拋棄,幼年的蔣琬於是在心中暗暗發誓,長大之後一定要當一個天底下最絕出的醫生,將母親的病治好。
然後他果然憑著省狀元的身份放棄清華北大而進入中國醫科大學,學習醫術,遍歷西醫沒找到可以治療母親病的他將目光放到了中國古老的醫學之上,最後選擇了在世人眼中神秘的針炙術,在中國醫科大學找不到真正的針炙,於是他就一一拜訪針炙學權威,只要聽到有人會針炙他就不惜關山萬里的趕去向人請教,從上海北京,澳門蘭洲,再從黃土高原而至西藏高原,足跡所至,遍佈中國大江南北之地,並從古老的中國武術裡面,從無數翻爛發黃的針炙學著作當中,融匯貫通,去蕪存菁,在無數的脈絡流派之中,悟出了自己的一套舉世無雙的針炙術,他給他命名為“天脈”。
然而就在他滿懷信心,在趕往家的飛機之上,滿心欣喜的想著母親好起來的樣子之時,卻接到了母親病故的電話。
辛辛苦苦,來回奔波,不知疲倦,終於有了“天脈”,卻在此時,一個電話告訴他,母親病故了。
這一段時間,他懊悔自責,沉浸在無邊的苦痛之中,那個昔日醫科大學仿如太陽一般,讓萬千學子們仰望的神話,就這樣倒下了,一直到他自小的朋友楚中雲因受人陷害,給別人背黑鍋,被判無期徒刑,等著他去救他。
可是楚中雲背的這個黑鍋之大,涉及到許多的部門,錯綜複雜,當今之世,要想救出楚中雲,那是談何容易?
除非,蔣琬擁有著彈指決定人生死的在大權。
於是,為了救出楚中雲,蔣琬從痛苦中回過頭來,將所學的醫術完全拋棄,埋首於浩如煙海的制權之術,他發誓,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再也不容許又一個人離他而去。
於是在二十七歲之時,蔣琬開始學習政術,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