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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衝天，就算被埋進土裡，怨氣也會順著土層中的fèng隙鑽上來，將這些楊樹變成這樣。

順著怨氣瀰漫的方向，陳凡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院子的角落裡。此處地泥土發黃，貧瘠乾癟，幾株楊樹看上去非但沒有一點虛態，反而更加茂盛，應該是吸食了怨氣所致。所有樹木中，能夠以陰氣和怨氣養靈的，只有柳槐楊。

&ldo;應該就是這裡了。&rdo;

鏟子順著土壤的走向插入土中，做陳凡這一行，整日就是與屍體和鬼混為伍，就算是掘墓這種勾當，他要是做的多了，還有不少同行嫌驅鬼不賺錢，跑去盜墓，盜了明器來賣。陳凡不是沒想過這種賺大錢的行當，只不過他師父曾經說過，他這一生不能下墓，入墓必禍，箇中原因卻又不肯說。

陳凡惜命，不下便不下，抓鬼照樣能賺錢。

結實的土壤被迅速掘出一個坑，隨著土層的逐漸減少，地下傳來的屍氣越來越重。陳凡慢慢停了下來，鏟子剷出來的土已經變成了烏黑的顏色，看來他已經挖到餘子頁了。

與此同時，高熙正在臥室裡盯著眼前的兩人，雖然天色逐漸轉黑，一團黑氣從鈴鐺中緩緩飄出。餘子頁身體還沒有完全化形，就著急地問：&ldo;陳凡！我姐怎麼樣了？&rdo;

他身後的人從地上站起來，瘦弱的身體顫抖著。

&ldo;子頁。&rdo;

餘子頁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身體一晃，就連身邊的黑氣都跟著凝固，他背對著身後的人，不敢轉過身來。

他已經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餘秋雨看到他一動不動，心如刀絞，如果可以，她希望死的是自己，而不是餘子頁。&ldo;子頁，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但是你看，我很快就要替你報仇了。&rdo;

她指著地上還在昏迷得石懷仁，語氣中露出一絲喜色。

餘子頁終於轉過頭來，看到地上悽慘的只剩下一口氣的石懷仁，皺起眉來，卻說道：&ldo;你殺他有什麼用，殺我的人又不是他。&rdo;

餘秋雨臉上的淺笑瞬間僵住，臉色慘白。

看到她的樣子，餘子頁咧開嘴嘲諷地笑起來。&ldo;怎麼？我的樣子，嚇到你了？&rdo;

他抬手摸了摸臉，身上的傷口一直維持著死時候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才受傷。淋漓的鮮血，斑駁外翻的傷口，彷彿讓餘秋雨再次回到了那個晚上。

&ldo;子頁，原諒我，原諒我。&rdo;

餘子頁瞥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像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語氣冰冷道：&ldo;我不原諒你，你就要殺了石懷仁嗎？&rdo;

他的態度讓餘秋雨有些疑惑，不敢相信地看著兩人。&ldo;子頁，難道你對他還一直……&rdo;

餘子頁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麼荒唐得想法，自從他知道真相之後，恨不得自己親手殺了這個男人，怎麼可能還會存在著那種可笑的感情。

但是他又看了看石懷仁的樣子，點了點頭，肯定道：&ldo;對，我喜歡他，我還喜歡他，所以你不能動他，你殺了我一次還不夠，難道還想要殺我的情人第二次？&rdo;

餘子頁不自覺提高了聲音，身後的黑霧也跟著翻騰起來。

站在窗戶邊，看著院子裡正彎腰挖圖的厲鬼聽見他的回答轉過頭來，冷淡地看了餘子頁一眼，視線又回到陳凡身上。

上次自己惹他不開心，只要有了這個東西，他就會高興了吧？

想起前幾日在床上的場面，暴戾的厲鬼微微眯起眼睛，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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