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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罪該萬死，罪不容誅的魔頭。

他淡淡地道：&ldo;沒有人不想殺我。&rdo;

那句&ldo;我不想&rdo;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被她強制按壓下來了。

雲晚白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不安地來回撥弄，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好像又勾起了重雪照的傷心事。

她心下不由懊惱起來，她這樣一問，估計又讓重雪照想起了自己母親逝去的那段悲傷回憶了吧。

雲晚白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ldo;尊上，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rdo;

重雪照轉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戒的動作一頓，抬眸朝她看了過來，清晰地看到了她眼眸中的不安。

少女怯生生地圍著被子靠在牆邊，在銀亮的月光下，就彷彿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兔子。

她自己倒是比她那隻叫小尾巴的兔子更像兔子。

畢竟……那隻兔子現在已經像狗了。

重雪照被自己的想像給逗笑了，鳳眸中帶了一點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他滿不在乎地道：&ldo;沒事的，已經過去很久了。&rdo;

&ldo;你要不說我也快忘了。&rdo;

雲晚白神色複雜，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輕易忘記?

但她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只斟酌著認真道：&ldo;尊上的娘親一定很愛尊上的。尊上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rdo;

&ldo;我不傷心的‐‐&rdo;重雪照若無其事地道，&ldo;如果這點事我都要傷心的話，那我早就傷心數百回了。&rdo;

&ldo;我也活不到現在。&rdo;

重雪照毫不在乎的話語讓雲晚白心口一滯，她說不出來自己此時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心口澀了起來。她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覺得，此時不管說什麼話都不適合。

好像……她不管說什麼，此刻說什麼話都不能讓重雪照看起來更好一點。

雲晚白裹著被子沉默了好半晌，才道：&ldo;尊上，都過去了。&rdo;

重雪照那雙漆黑的鳳眸中毫無波瀾，他附和道：&ldo;是的，都過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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