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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三天後,江辭媽媽的一個電話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那時江辭正在洗澡,紀巷在外面吼了一聲,幫他接了電話。
等江辭出來之後,紀巷喊了一聲:「哥。」
「嗯?」
「咱媽讓春節回家一趟,她說今天和夏叔領證了!」紀巷摟住他尚還有i幾滴水珠沒擦乾的腰,激動地笑著說,「他們想挑個我們倆都能回去的日子辦酒席,所以就定在春節了!」
江辭愣了兩三秒,又確認了一次:「什麼?」
紀巷又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你媽媽,和夏叔,結婚了!」
江辭慢慢地笑了起來,回抱著紀巷,一時間高興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親他哪兒,最後竟然咬了一口他的頭髮,悶悶地笑著說:「老夏終於鼓起勇氣了,可讓我媽好等。」
「是啊,老夏支稜起來了。」紀巷在他身上蹭了蹭頭髮,說,「恭喜辭哥,可以參加咱媽的婚禮了。那航班我就取消咯?」
「嗯,給爸媽好好說一下,明年過年回去陪他們。」
當晚,江辭感覺自己做什麼都提不上心思,於是自己一個人拿著一張草稿紙去基地的樓頂坐了半個小時,把想交代的事情全部寫出來,和媽媽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看著他挺獨立,和媽媽也沒什麼時間聯絡,真到了這時候了,又什麼細節都記得。
寒冬臘月的懷邡,雪能到膝蓋,戶外走上半個小時,連睫毛根上都是白色的雪花。
但他們懷邡醉江樓大酒店裡依然熱鬧非凡,半個懷邡縣城的人基本都來了。梁和美所在的公司算是當地最大的,夏至卿也是機關上的人,倆人要請的親戚朋友同事非常多。老趙他們全網咖的人也去坐了一桌。
可能是有點孩子知名度提高帶來的正向效益,江辭多次在公開場合宣傳了懷邡,並為懷邡的旅遊廣告拍攝了一支宣傳片。
這兩年,倆口子在當地都快成明星了,當地有關部門對他們的態度非常好,夏至卿也升了點官,每天都紅光滿面的。
即使還是會有一些愛在背後嚼舌根的,說他們兒子是同性戀之類的,梁和美同志也是直接忽略不計了,每天去買菜把腰桿挺得倍直。
整個婚禮儀式都非常有縣城的特點,音樂非常大聲,司儀特別嗨、特別某手,甚至在賓客吃飯的間隙,還請來了當地鬍子拉碴的薩克斯藝術家給大家吹了一曲。
——說白了就是有點土嗨。
媽媽的裙擺是紀巷幫忙牽的,戒指和紅包是江辭和老夏的女兒一起上臺遞的。
就突出一個闔家歡樂令人艷羨。
江辭當天也是一點黑臉都沒給,臉上掛著笑陪著自己爸媽走酒,走了一半的桌,剩下一半還沒來得及走,人已經吃完離席了。
即使是這樣,他回紀巷身邊吃飯的時候,也已經喝得人五人六的了,和老趙他們劃了五輪拳,又幹了一瓶酒下去。
下桌就基本喪失料理事物的能力了。
酒樓離他們家不遠,紀巷冰天雪地裡哈著大氣一邊扛一邊拖,把人朝家裡弄。
嘴裡唸叨著:「我還從來沒見你醉成這樣過,這一年是把你酒給剋扣了嗎,你喝得跟打擊報復似的。」
「嘿嘿,」江辭還稍微有點反應能力,「紀爺,我高興,我媽結婚了!」
「好好好,知道了,這不是沒罵你嗎。」紀巷停下來,在他通紅的脖子上冰了一把,繼續拖人。
江辭似乎被冰醒了一點,順手從路邊掛滿雪的灌木叢上一抓,抓了滿手新鮮潔白的雪,一把就給紀巷塞脖子裡了。
「臥槽!江辭!你有病啊!!好冷!!!」紀巷被冰得跳了起來,不住地抖衣服,結果雪越跑越裡面,冰透了他半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