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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阿蠻已經能紮上一天的馬步腿都不疼了。
她甚至還想了很多好玩的把式。
比如左腳站著,右腿踢起,踢到腦袋旁邊,與左腿呈一條直線。
娘說這叫「金雞獨立」。
阿蠻就覺得好玩。
她扎夠了娘規定的時間,照例來一個「金雞獨立」。
正繃著身子站,聽見了阿爹的馬蹄聲。
她憋紅了臉,站著沒動。
阿爹這次走了好久。阿爹還不知道她會「金雞獨立」。
她耳朵動了動,黑漆漆的眼睛有些疑惑:「咦?」
馬上不止一個人。
還有個……很輕的人。
反正比三哥要輕。
她估摸著阿爹看見了自己金雞獨立,便放下腿,轉過頭。
阿爹摸摸她的頭。
阿爹總是很少說話。
阿蠻很喜歡阿爹摸她的頭。阿爹在誇她。
她高興地咧開嘴,眼睛盯住阿爹身後的那個小男孩。
「胥琛。」阿爹開口,聲音沙啞。很久沒說話一樣。
「阿蠻!」阿蠻伸出手,好奇地盯著胥琛,「你的名字好難念。」
她嘀咕。
小男孩警惕地看著她,不肯跟她握手。
阿蠻有些生氣,收回手,哼了一聲,跑回去找阿孃。
阿爹讓胥琛住阿蠻的屋子。
阿蠻跟娘住。
阿蠻有些糾結。跟娘住高興。屋子給胥琛不高興。
阿孃讓阿蠻背著小背簍上山採藥。
阿蠻帶著胥琛,到了山下,把背簍給胥琛背,威脅他:「不許告訴阿孃。」
胥琛道:「嗯。」
阿蠻一路上不停彎腰採花,採了一把,看到一隻蝴蝶,又跑去追蝴蝶,追得滿頭汗,回來探頭看看背簍,見草藥滿了,高興道:「呀,滿了,回去吃飯啦!」
胥琛道:「嗯。」
阿蠻覺得胥琛也不討厭了。
他很聽話。幫自己背背簍,替自己採草藥。
要是她闖禍,偷吃娘藏起來的蜜糖打翻了罐子,她就讓胥琛說自己打翻的。
就是阿孃對胥琛太好,讓她有些生氣。所以她總是欺負胥琛。
「你不許搶我阿孃。」她總是威脅胥琛。
「嗯。」胥琛跟阿爹一樣,沉默著,經常不開口。
有一天,阿蠻想起來什麼,問胥琛:「娘說你爹孃都死了。」
胥琛沉默著。
「我大哥二哥三哥也死了。」阿漫拉著胥琛,一口氣跑到山上,跑到埋了三個土堆,立了三個木牌的地方。
「你看。」她指給胥琛。
「他們死了,你不難過?」胥琛第一次跟她說話。
「難過是什麼?」阿蠻仰頭,看見胥琛漆黑的疑惑的目光。
胥琛移開視線,手指握緊:「你不會難過。」
阿蠻咬著指頭,歪著腦袋:「為什麼要難過?」
胥琛沉默不語。
阿孃開始讓胥琛跟自己一起扎馬步。
胥琛面板很白,跟阿蠻不一樣。他的手指也很乾淨。
他渾身都乾乾淨淨的。眼睛也是。
他扎馬步很差。
阿蠻嘲笑他。
但是沒多久,她就笑不出來。
胥琛很厲害。
阿蠻有些緊張,不再偷懶。
每天太陽一出來,他們就站在牆角下練功。
她跟胥琛過招。
當然啦,胥琛打不贏她!
冬天下了很大的雪,阿蠻長大一歲。她六歲啦。
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