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第1/3 頁)

她說到這裡，目光往枕邊的金釵上一帶，旋即一字字道：&ldo;臣妾與她，只能活一個，絕無迴旋的餘地。&rdo;

這番話徐徐道來，說得堅定而狠絕，言語中的寒意叫人耐不住，雪雁臉色巨變，心中又慌又亂，幾乎哭出聲來。

皇后眸中氤氳出一抹喜色，卻是一閃而過，掩飾好心緒，清咳道：&ldo;今兒個的悲劇發生時，本宮並不在場，無法評論誰是誰非，只能以元妃的意見為主了。&rdo;

話音剛落，雪雁便抬起頭來，壓抑住心中的慌亂，軒眉道：&ldo;今日之事，原輪不到奴婢開口議論，只是奴婢的性情，向來是不平則鳴，何況，此事涉及我們姑娘，奴婢更不能迴避。&rdo;

她說到這裡，眸中迸出一抹灼熱，旋即揚高聲音道：&ldo;該說的話，我們姑娘都已經說盡了，皇后、元妃執意不信，這也就罷了，真相未明，便要動手處置，如此糙率倉促，試問公平何在？&rdo;

聞言皇后唇角微牽，淡然自若道：&ldo;你如此質疑，不過是想說牽涉落胎之事的，有林郡主、賈三姑娘兩人，也罷，皇嗣有失，在場之人本就難辭其咎，何況元妃也說了，雖然她一心認定謀算皇嗣之人是林郡主，但為了避免閒言，就算將賈三姑娘一同處置了，她也沒有任何意見，既是這樣，本宮決議，將林郡主、賈三姑娘一起賜死，也好讓她們做個伴兒。&rdo;

她說到這裡，側眸望向猝然變色的探春、黛玉，嘆了一口氣，旋即道：&ldo;其實，你們兩個容色姣好，風華正茂，要處置你們，本宮也很不忍心，只是，元妃腹中的孩子尊貴無比，她又以死相脅，無論如何，本宮都不能讓她失望，這些道理，想來本宮即便不說，你們也是心知肚明的。&rdo;

這幾句話，似是在訴說自己的苦衷，實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撇清自己，將一切責任推到元妃身上，如此一來，即便李稹回來，也責怪不到她頭上。

元妃立刻臉色大變，然而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只好蹙緊了眉，默然不語。

探春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盡皆褪去，含淚看向元妃，連聲音都帶著顫抖之意：&ldo;元姐姐，我是無辜的，你是知道的，旁的事情我都不說了，你讓人到賈家，宣了我與林郡主進宮，沒幾天林郡主便走了，還與你反目成仇，這一個多月，只有我陪在你身邊，想方設法開解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失去皇嗣，心中很難受，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難道為了與林郡主鬥氣，即便見我要走上死路，你也不肯出來說一句話嗎？

她越說越傷心，一副聲淚俱下的模樣，元妃卻不為所動，迅速別過頭，淡淡道：&ldo;你有你的說辭，我心裡也有我自己的想法，要我回心轉意，絕不可能。&rdo;

探春聽了，哪裡肯死心，提起衣裙跪倒在地，膝行至元妃跟前，牽住元妃的衣袖，再三苦苦央求，無奈元妃一臉清冷之色，執意不肯迴轉心意。

探春說得口乾舌燥，最後終於心灰意冷，披頭散髮地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她一手策劃了皇嗣一事，卻沒有想到，到如今，自己不但沒有得到期望已久的富貴榮華，還被自己的計劃斷了生路。

世事之弄人，莫過於斯。

相形之下，黛玉卻冷靜很多，仰頭看了皇后一眼，一雙眸子燦若寒星，唇邊吐出的話語淡漠如斯：&ldo;常言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以前我總不太明白，直到如今，才深有理會。&rdo;

她說得堅決而斷然，絲毫不顧及皇后的情面，然而，因為篤定皇上絕不會在今夜就趕回宮，而此間的局勢，已經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皇后成竹在胸，所以並不生氣，反而還緩和了神色，嘆息道：&ldo;林郡主伶牙俐齒，本宮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