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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冷靜的說道:「不論顏家現在有多落寞,但是我與顏霽月曾經確確實實是夫妻關係,你有聽過那個女人與正夫和離之後,再婚後又將曾經的正夫納做小侍或是收入府中為奴的嗎?你讓我以後怎麼做?我的夫郎又如何自處?外人又會怎樣看我?」
顏葑咬著唇,她倒是沒想這麼多,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整日反鎖在房中慢慢枯萎,又被強行嫁給他人。
她以為自己做了好事,幫了顏霽月,又讓曾經做上門媳婦尊嚴掃地的蘇慕找回了顏面,是兩全其美的好事,但是她沒想到蘇慕想的比她更深,更遠。
蘇慕站起身,慢踱了兩步,勸道:「顏小姐回去吧,我和顏霽月早就沒有關係了,與其指望我,不如小姐你自己立起來。」
顏葑抬頭看她。
「你是顏家的長女,顏主君想要將顏霽月嫁出去,說白了也是為了你的前程,若是你自己能拼出一番天地,自然也就不需要顏霽月賣身為你付出。」
顏葑沉默半晌:「我明白,可是我過往的記憶全都消失了,顏家的榮光對我來說太虛無縹緲了,我心中也根本沒有那種偉願,我只想守著目前這些家底做點小生意,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聽了她的話,蘇慕心中有些觸動。
她又何嘗不是,不光是今生,就連上輩子,她的心願也是平安順遂的走完一生,可惜事與願違。
她拍了拍顏葑的肩:「那就回去說服顏主君吧,總不能全指望別人。」
顏葑還想在掙扎一下:「蘇娘子,若收他為奴你不願意,那可否讓他先在你家小住幾日避一避可好?」
就怕以顏霽月的性格,賴著不走了,小住變成了暫住,暫住變成了長住。
她搖搖頭,沒有一絲猶豫。
顏葑無奈只能作罷離開。
蘇慕一手懶懶的靠在石桌上,看著廚房裡偷聽她們說話的謝依,他應該是慌了,所以連『隱蔽』兩個字都忘了,月白的裙裾從門縫裡露出了出來,連同他緊張不安的心事一同洩露。
蘇慕輕笑:「我都拒絕了,還不出來嗎?」
謝依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眼底凝結著青鬱的愁緒。
蘇慕摸了摸他的頭:「怎的不開心?你都聽到了我沒有讓他來。」
謝依沒有說話,也沒有坐在她的身邊,反而單膝跪在地上,慢慢將頭枕在她的腿上,手緊緊攥著她的腰帶,好像一條在外頭受了委屈的狗兒,哼哼著嗚咽著,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狗狗眼趴在主人的膝上撒嬌。
他的長髮像瀑布一樣從她的裙裾側邊一瀉而下,纖纖十指指縫間流淌著濃稠的艷紅色,好像一朵病態的花從他的掌心盛開。
蘇慕執起他的手,問道:「手怎麼了,流血了?」
謝依反手握著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指節:「不是血,是、牡丹花汁。」
蘇慕瞥了一眼廚房,廚房門大大的敞開著,地上躺著一團顏色不明,形狀扭曲的不知名物體,只有旁邊被肢解的枝葉勉強告訴蘇慕,它曾經是一株漂亮的牡丹花。
蘇慕哈哈大笑,突然就有一種暴躁狗子線上拆家既視感。
謝依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蘇慕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指尖繞著他微卷的發梢:「吃醋了?」
謝依悶著頭將臉埋進她的腿間,熱乎乎的氣噴出來,聲音悶悶的:「嗯。」
之前蘇慕讓他把自己的心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坦誠地、沒有任何隱瞞的。他才敢將吃醋這種被稱為男子大忌的心事,稍微透露了一點。還時刻留意著蘇慕的反應,若是她表現出一絲不滿,他會立馬糾正改過,以後再也不會蘇慕面前表現一星半點。
「吃誰的醋?」蘇慕勾了勾他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