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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水珠從花灑頭裡落出來,在陽光的照耀下,勾畫出晶瑩的剔透顆粒,最終滋潤在漆色的花瓣上。
她真搞不懂貝拉米的審美。
她想起屈瀟了。他似乎也特別喜歡這種玫瑰。
如果他能制止除草工人們就好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可是他明明最討厭吵鬧的地方,拔花的噪聲混合著人類的溫度,他絕不可能靠近這個地方。
一樓的除草工人們低聲吐槽公主的任性,成了背景音樂。
良久,玫瑰色的花海變成空曠的田野。
埃莉諾悻悻收回目光。然而在她轉頭的瞬間,她最期待的人出現了。
屈瀟正盯著她的方向。
過於優秀的面容令她小鹿亂撞,無法確定男人從什麼時候站在露臺樓下。
留意到她注意到他,他只皺了下精緻的眉骨,「澆太多了。」
埃莉諾花了兩秒鐘理解他的話,眼神從屈瀟臉上轉移到玫瑰花瓣上,有些尷尬,「那怎麼辦?」
她沒養過花。這是第一次。
男人的眼睛一寸一寸,侵略性的掠過她的身體。
小腹,乳房,脖頸,下頜骨,最終和她對視。
很奇怪。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打量,卻讓埃莉諾忍不住咽口水,產生了種沒穿衣服的感覺。
屈瀟直勾勾的,「不知道。」
男人的話冷若冰霜,眼神禁慾,毫無色氣。埃莉諾的掌心卻濕了。
她臉紅著乾咳了聲,眼神躲閃,「那、那我回房想想有什麼方法。」
埃莉諾語速很快。生怕自己深陷進藏著冰塊的泥潭。想逃都逃不掉。
屈瀟沒離開。定定的站在原地。仿似被玫瑰迷住了。沉淪其中。
幾分鐘後,落地窗前被拉上的窗簾晃了晃,而後從窗簾後面慢吞吞探出一顆小腦袋,看著似乎是偷偷摸摸地往外瞧了一眼,然後拽著窗簾兒唰地拉上了。
人影在淺色的窗簾布料後麵糊成一道。埃莉諾背靠玻璃窗,雙手捂住心臟的位置。
耳根子後面被火燒成了一片。
「現在開始學習插花藝術。」
格里芬冷聲抱著教科書,在空蕩蕩的圖書館裡走來走去,徘徊在兩位少女眼前。
手中的細棒成了教育的利器。
「插花是貴族們的消遣之一,作為未來的王妃。公主殿下,希望您可以認真學。」
她將指揮棒敲在貝拉米的花瓶上,沒看埃莉諾一眼。
至於埃莉諾為什麼也要跟著一起學。完全拜旁邊這位刁蠻的小公主所賜。
貝拉米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埃莉諾看到了她被罵慘了的樣子,她也必須看埃莉諾出醜。
一個被撿來的鄉下姑娘,要她出醜,肯定是考她貴族禮儀。
想到這兒,貝拉米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先選一支最粗壯最美麗的花枝作為主枝,突出中心。」
格里芬沒注意到她的小表情,一步一步念步驟,眼尾不忘確認貝拉米的完成進度。
直到她跟上節奏,才繼續讀下一句,「兩側各插一枝不同花卉陪襯,主體花要突出,避免花枝排列整齊。」
她是個不易透露內心情感的人。無論貝拉米做的好與壞,臉上都沒有表情,只是微微點頭或者伸出指揮棒。
直到瞥見埃莉諾的花瓶時,她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驚艷。
她沒唸完,埃莉諾已經插完了。
女孩選擇的是同色系插花法,明媚的花色和純正的瓷白風瓶身相得益彰。
如果不是學過,格里芬認為,埃莉諾或許是天生美感超人。
格里芬讚許,「插的很好,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