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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的手指有點涼,埃莉諾被他觸的時候微微顫抖了一下。細小的、微弱的、不易被人察覺的、顫抖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第二隻鞋,屈瀟讓她自己穿上。
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能讓氣氛緩和一些,埃莉諾不介意自己穿鞋。很可惜,當她低頭穿完鞋,再次抬頭時,屈瀟的眸色仿似被濃墨潑過暈開。
埃莉諾的第一直覺是:他好像……生氣了?
她猜的沒錯,屈瀟盯著她垂在身側還帶著絲絲紅印的手指看了幾秒,皺眉,語氣被冷凍過一樣。
「過來。」
而她呢?
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但理直氣也不壯,像一隻犯了錯的小鵪鶉,吭哧吭哧埋頭跟在他後面。
屈瀟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從醫藥箱裡拿了棉簽、繃帶和消毒酒精,在她身邊坐下。
她不明白為什麼不坐在沙發上。
那裡應該更好操作。
他一手拿著她的手,一手蘸取酒精,冰涼的液體覆上她的手指,有一瞬間,雖然很土,但埃莉諾似乎可以理解「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冷聲問,「怎麼弄的?」
她老實巴交回答,「……被衣櫃的門壓到了。」
她多怕他繼續追問進他衣櫃的原因,可男人卻只是一言不發,眉頭皺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屈瀟的想法和她想的,完全是天南地北兩個方向。
他冷眼掃過純黑的衣櫥。
嘖,看來衣櫃也要換新的了。
如果說他從前是個刻薄的寡情人,慣用ai智商上的壓倒性來解剖人類的情感,並譏笑其低俗不堪,抬手就拆得人心苟延殘喘片甲不留。
那麼現在,他更像是初嘗愛果的液氮,無色,無味,不可燃,溫度極低,卻不再具有腐蝕性。
多年後,當她問起這份轉變背後的原因,他說了一個,他平生最討厭的字眼——
愛。
自理無能的小可憐被照顧妥當後,終於得到了屈瀟的準許,準許她離開。可埃莉諾卻轉過臉,依依不捨看著垃圾桶,伸出被裹成一團的食指,支支吾吾的囁嚅,「那個……」
「我可以幫你扔垃圾嗎?」
第24章
她從沒問過屈瀟的初戀是什麼樣子的。
她可以想像得到, 無非是長發,短裙, 千紙鶴, 白色, 治癒……各種美好的詞語疊加起來。
可她卻始終無法想像, 它們全部堆砌起來之後, 會形成怎樣一個人。
蔥白手指交纏抱著心心念唸的玻璃瓶, 埃莉諾看向馬車外面, 金黃色的長睫毛扇動著,湛藍如洗的眸湖下閃爍圈圈漣漪。
她現在只能孤注一擲了。
讓屈瀟愛上自己,取代他的白月光,是埃莉諾目前唯一的心願。
坐在對面的查爾斯公爵對她的心事一無所知,只單單對她手裡的小玩意兒產生好奇,他下巴揚了揚, 指著玻璃瓶, 問, 「那是什麼?」
他是被貝拉米點名而來的同盟軍,和埃莉諾同坐一輛馬車。
貝拉米和屈瀟坐的是另一輛。
埃莉諾緩慢將視線從窗外金燦燦的麥穗田中收回來, 柔軟指腹在光滑瓶身上廝磨很久,回答道, 「秘密。」
世上能有幾件事是要比少女秘密還要誘人的呢?
埃莉諾的話更加吊起了查爾斯的胃口。
他和貝拉米一樣, 是不知放棄的人。從他狼子野心的眸光裡就能窺見一斑。他開始對埃莉諾進行喋喋不休的糾纏不清,「什麼秘密?」
「我也有秘密。」
「要不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