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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雨晴》詩歸於上官婉兒名下,李潼並沒有多少失望,他腦海中佳篇無數,也不差這一首揚名。
只是透過這一件事,更認識到上官婉兒的性格,特別在面對武則天的時候,真的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唯恐失意,對太后的敬畏可謂是深入到了骨子裡。
在這種極端情緒的支配之下,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要選擇隱瞞而非坦陳相告。
這種因恐懼而做出欺瞞舉動的現象,也顯示出武則天那恩威交加的御下手段並非全無漏洞,因為本身過於強勢,反而不能確保所接收的訊息都是真實的,特定時刻或就會有利用價值。
不過眼下李潼也想不到該怎樣利用這種現象,只是暗記在心裡,伺機而動,未來或會產生什麼以小搏大的妙用。
禁宮幽居的生活,單調且乏味,特別對於經歷過後世資訊、娛樂都無比發達的李潼而言。起居行動都被限制在這一座宮院中,娛樂活動完全沒有,人際關係異常單調。
魂穿一千三百多年所帶來的新鮮感逐日喪失,心中的枯燥感也如雜草蔓生,無從遏止。如果不是李潼本來性格就有幾分恬淡鹹魚,在這種逐漸堆積的枯燥寂寞逼迫下,怕是也要如李守禮一樣,每天做出許多刺激的作死舉動,只求能給生活帶來一點不問好壞的變化。
當然,變化也不是沒有。比如站在仁智院往南看,可以看到那高聳的明堂構架正在每天拔高,雖然比不上後世機械大用的建築速度,但是考慮到在一切人工的情況下,這效率也實在堪稱驚人。
說武則天是一個敗家娘們兒還真是沒有冤枉她,早年唐太宗李世民在攻滅王世充之後,因為洛陽宮苑過於繁華而下令焚燒則天門並一部分建築,貞觀後期自己也有幾分膨脹而起意再修洛陽宮苑,但卻被群臣勸阻而作罷,駐蹕洛陽時只能委屈住在被自己燒得半殘的宮殿中。
唐高宗李治確立洛陽東都地位後修築乾元殿,本身便以宏大豪華而著稱,不遜於隋煬帝所修之乾陽殿。結果使用不足三十年,便在今年年初被武則天力排眾議的下令摧毀,於原址起築明堂。
眼下督建明堂的是武周初代目面首薛懷義,這個出身市井的野藥販子也是一個奇才,修築明堂、主編佛經,甚至還統兵進攻突厥,結果突厥不戰自退,可謂鴻運福將,簡直就是一個全能型人才,為武周代唐做出了巨大貢獻,遠不是之後的繼任者們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過眼下這座在建的明堂也是前景堪憂,等到公元695年就會因為薛懷義的鬧彆扭小情緒而被一把火燒個精光。但到了第二年,新的明堂又會被建立起來。
望著那逐日攀高的明堂建築,李潼有時候也在想要不要爭取結交一下薛懷義。這位一代目雖然最後求仁得仁,作死成功,但從眼下到往後幾年時間裡,那可都是一路鴻運當頭,對時局影響力之大遠不是此前給自己診病的二代目沈南璆能夠比較的。
如果能夠獲得薛懷義在某些方面的庇護,他們一家安然渡過武周革命這關鍵幾年的機率必然更高。
但這也只能是想一想,一來他並沒有機會接觸到薛懷義,二來也不確定自己這個穿越者能否駕馭得了狂放不羈的薛懷義。
要知道薛懷義狂放起來,就連女皇都駕馭不住啊!眼下與其接觸而受惠,誰知道最後明堂那一把火會不會燒到自己身上?
除了越來越高的明堂之外,還有一樁變化也引起了李潼的關注,那就是距離仁智院不遠的千步閣廊道上駐守的禁衛軍士越來越多了,而且換防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甲戈陳設所帶來的壓力,不獨李潼感受到了,就連其他家人也有所感應,太妃房氏甚至下令李守禮每天在房舍外活動不得超過半個時辰,唯恐這小子再做出什麼作死的舉動。
不過李潼也清楚,千步閣包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