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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說,她會跳舞。之後,府中跳舞的事便歸了她。後來又來了個善西域舞的二十八,與她各幹各的。
入府這大半年,謝無都沒碰過她。偶有閒情逸緻時,他會叫她過去舞上一曲,但也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豐衣足食,賞錢得的也不少。
對身在賤籍的人來說,尋到這樣的主家三生有幸。
所以二十七怕極了謝無會死。若他死了,她們這一府的人不知又會被分到何處,不知又會過怎樣的日子。
可這份擔憂雖是真的,話說出來卻不中聽。立在門邊的孫旭聽得緊皺起眉,上前說她:「你可真會說話!盼著點好行不行?咱們督主必有天佑!」
息玫忙打圓場:「都是憂心督主罷了,孫公公……」
話沒說完,月門處人影一晃,孫旭一記眼風掃去,忽地愣住。
是他差蘇蘅兒去喊的人,但他沒指望溫疏眉真肯過來。
與阿井對望一眼,二人都不自覺地摒了息,迎上前去。
溫疏眉這般一路趕來,初時心亂如麻,現下多少也冷靜了三分。見了他們,她屈膝福了福:「督主如何了?好端端的,怎麼傷了?」
口吻算得從容,卻到底是關切,便讓人鬆了口氣。
——在孫旭差蘇蘅兒去聆泉齋的時候,阿井直擔心溫疏眉聽說這個訊息,便想離開謝府。
孫旭沉了沉息:「前些日子我們聽聞藍砂教教主入了京,昨夜便去追查。不料中了埋伏,督主被毒箭所傷,現下的情形還說不好。」
毒箭?
溫疏眉忙問:「是什麼毒?可解得了?」
「江湖上的東西,說不準。」孫旭搖頭,視線掃了眼這滿院的人,又跟她說,「姑娘借一步說話。」
說著他看了眼蘇蘅兒手裡的傘,蘇蘅兒會意,將傘交給他,讓他為溫疏眉打著。自己跑了幾步,也躲到廊下去了。
溫疏眉隨著他出了院門,又多走出幾步,孫旭見四下無人了才停住腳,手往懷中一摸,摸出一枚信封:「督主讓我把這個給你。」
「這什麼?」溫疏眉邊接邊問。
孫旭沉嘆一聲:「督主覺得這關難過,昏迷之前交待說,若他醒不過來,讓我安置好你。喏——」他的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這是他事先備下的,裡頭有房契、田莊,還有商鋪,我開啟看了一眼,都在江南。哦,還有個假籍,應是與那邊的衙門也打點妥了。我今晚便可安排人送你離京。」
孫旭說完,便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這些話確是督主吩咐的,東西也都是督主準備的,可他覺得先說出來比真等到他醒不過來之時再說更好。
督主對溫氏,關心則亂。
他不知他二人近來發生了什麼,卻看得出督主這些日子的心緒不寧。
溫疏眉手裡拿著信封,呼吸莫名有些不暢。滯了半晌,她訥訥地將信封裡的東西抽出來看了眼,很厚的一沓。
她忽而不敢細看,心裡起了一種逃避的心思,好似接了這些東西就像收了他的「遺物」,是不好的徵兆。
她於是將信封一把掖回了孫旭手中:「他什麼意思。」語中含著三分牴觸。
「姑娘,我只是按吩咐辦事。」孫旭低眉順眼,「督主的吩咐,我只管轉達;督主備下的東西,我只管依他所言尋出來交給姑娘。姑娘要追問我別的,我便不清楚了。」
他語氣輕悠,嗓音陰柔,溫疏眉不知為何忽而聽得煩躁,倏爾轉身,折回院中。
她走得極快,阿井扯著哈欠,忽覺耳邊風聲一過,定睛間她已邁進門檻。
「哎,溫姑娘……」阿井連忙喊她,孫旭跟著踱進來,抬手示意他閉嘴。
阿井滿目詫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