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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遠舟並不認識眼前的人,聽他叫自己名字又不好說你誰。
工地幹活工期短的有時十天半個月,工期長的會半年,五湖四海的人都遇見過,哪能個個都記住。
夏遠舟笑笑,招呼:「你也去洗澡呀。」
「不認識我了?」那人有點不樂意了,「去年長湖大廈,我中暑了你送我進的醫院。」
夏遠舟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看他那較真的樣子,怕他跟自己急:「哦,是你呀,什麼時候來的,我前面沒見你。」
「今天來的。」那人愉快的笑了起來,和夏遠舟一併往澡堂走去,「那間屋子…把我燻吐了。之前住在裡面的怕不是豬吧。」
夏遠舟站在淋浴頭下,擰開水頭,笑了起來:「差不多吧。」
直到洗完澡,夏遠舟才想起這人叫李雲寶,三十歲出頭。夏遠舟送他去醫院醒來後,拉著他進館子搓了一頓,還非要跟他拜把子。
這種熱情夏遠舟招架不住,找了各種理由推脫才沒讓他把拜把子進行到底。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回了宿舍。夏遠舟頭頂著毛巾,發梢上滴著水,洇濕t袖一大片,拿起手機,看到他媽給他回了電話。
他回撥過去,電話接通了:「媽。」
夏母:「前面去村裡散步去了,手機放家裡了。」
夏遠舟:「嗯,知道,我給忘了。我明天回來一趟吧。」
夏母顯然一愣,前幾天說不回,她也沒期望他回,只是習慣這個時候問他一句,或許也是在寬慰自己,雖然夏遠舟只是養子,但好歹還有一個兒子。
「好。」夏母有些高興,電話沒說完在那頭就沖他爸喊:「夏福明,明天去集市,兒子要回來。」
「媽,媽。」夏遠舟喊了聲,把她喊回電話邊,「不要弄,等我回來弄,我爸腿走不了很長的路。」
「知道知道,我們坐車去。」夏母笑著說。
夏遠舟無法,高興就由著他倆去吧。結束通話電話,上網訂了票。
電話鈴聲又撕心裂肺地響了起來,當初是怎麼想的,非要弄這麼一個鈴聲。
第5章 不一樣
陌生號碼。
夏遠舟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又是哪個催債的?猶豫兩秒,摁了接聽。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夏遠舟皺了皺眉頭:「誰?怎麼不說話?」
等了兩秒,那頭還是不說話,夏遠舟沒耐心了:「不說我掛了。」
「別。」那頭終於說話了,但帶著哭腔,聽不出是誰。
夏遠舟看了這電話號碼好幾秒才想起,這是陳漾的。
「是陳漾嗎?」夏遠舟微皺了下眉頭,「你在哪?」
現在外頭並沒有風,聽陳漾那頭呼呼的風聲位置一定不矮。
陳漾斷斷續續抽噎了好一會才開了口:「我們教學樓樓頂。哥,我好難過呀。」
「難過就哭一會,沒什麼大不了。」夏遠舟從行李袋裡翻出無線耳機,連上藍芽。
「哥,你說我從跳下去會不會死。」陳漾說。
「你們教學樓多層?我給你算算?」夏遠舟出了門。他現在斷定陳漾真的有心理疾病 ,他對這類瞭解不多但知道有種叫抑鬱症。
陳漾這種狀態還未太嚴重,他想找個人傾訴,大概周圍人都沒當回事,所以才找上自己這個陌生人。
當初他哥也是這樣,一點徵兆都沒有,大概生活在一起就容易忽視身邊人一些細微的變化。雖然他哥不是什麼抑鬱症,但壓垮他最後一根稻草的大概就是親人的忽視吧。
他擰著眉頭,走出生活區大門。大門前有一大片廢棄土地,長滿雜草。這一片路燈經常壞,所以很少有人晚上出來,夏遠舟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