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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秀眉蹙起尋思一會後,眼珠子一轉。
只見她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人便似恭順地趴伏在蘭陵王的身後。
隨著宇文護走近,蘭陵王站起,大半光線已被擋住,張綺整個人,隱在黑暗中。
宇文護看了張綺一眼,暗暗皺眉。
他早就知道張綺的來歷。
他本是想著,陳國送這麼一個媚骨天成的,出自世家大族的清白姑子來周地,不是給新上任的小皇帝,便是用來討好他宇文護的。只是這蘭陵王膽大,生生截了去。
可現在,看到張綺這般舉止進退,他卻疑惑了。
她這樣子,分明是早被蘭陵王收服了的。難不成,陳國派此女前來,真是給蘭陵王享用的?
這麼一想,他倒不好開口了。
收回目光,宇文護朝著蘭陵王舉了舉酒樽,朗聲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蘭陵郡王不僅是英雄,還風姿過人,世所罕見啊。”
眾齊使剛剛響起的笑聲靜了靜。
宇文護是何等身份?他這般稱讚蘭陵王一個後起之秀,本身便值得斟酌。
蘭陵王卻是笑了笑,他舉起酒樽,朝著宇文護一敬後,仰頭一飲而盡,淡聲說道:“不敢”
態度不卑不亢中透著威嚴。
宇文護又是朗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嚴肅地朝著蘭陵王說道:“蘭陵郡王如此人才,屈於齊地未免可惜。如果郡王願意到我周地來,可為三軍統帥”
四下更安靜了。
高和恭如此年少,他一開口便許以三軍統帥,這是何等地看重?
只是那三軍統帥之位,許得也太也草率了。一直低著頭,如貓一樣伏著的張綺,聽到這裡抬起頭來。周國與齊國一直不對付,宇文護這麼當眾表場蘭陵王,還盛情相邀,那是什麼意思?想令得齊國君臣生疑麼?
不由的,她替蘭陵王擔憂起來。
蘭陵王卻是嚴肅地拱手回道:“大冢宰過譽了,長恭雖然不肖,家國卻不敢不敬。”
這是明說他不會離開自己的國家了。
宇文護順風順水的這麼些年,已經沒有聽到過這麼直接的拒絕了。他老臉一沉。
瞬時,大殿中冷了幾度。
轉眼,宇文護又笑了,他和藹可親地說道:“蘭陵郡王還是年輕啊。對了,聽說你一直在尋自己的母親?”
母親?自己去了建康三次,都不曾尋到母親的身影,難道,她落入了宇文護的手中?
一想到宇文護的母親至今還被國內羈押著,蘭陵王的心驀地一沉。
見到蘭陵王臉色微變,宇文護慈祥地喚道:“月兒,過來。”
“誒。”
宇文月羞郝的,輕踩蓮步地走了進來。在靠近蘭陵王時,她朝黑暗中的張綺瞟了一眼,動作變得更忸怩了。
……蘭陵王定是喜歡女子這般嬌柔的。
她走到宇文護身側,學著張綺的樣子,從睫毛下悄悄羞答答地看了蘭陵王一眼後,轉向宇文護嬌聲喚道:“父親。”
宇文月身長腿長,長相氣質都是大方明豔爽朗,這般學著南方姑子一瞟一喚,蘭陵王垂在腿側的左手猛然哆嗦了下。
宇文護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轉向蘭陵王驕傲地介紹道:“這是我的嫡長女。不但弓身嫻熟,而且知書識禮,乃長安明珠。聽說蘭陵郡王還不曾婚配,今日老夫做主,成就一段佳話如何?”
說到這裡,宇文護傾了傾,壓低聲音說道:“郡王成了我宇文護的愛婿,想找什麼人也就容易多了。”
蘭陵王沉吟起來。
張綺悄悄抬頭,她再次對上目光如刀般剜來,殺機畢露的宇文月。連忙垂眸躲開,張綺一顆心砰砰地跳得飛快:如果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