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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他抬舉我,讓我寫篇短文。”
“哈,看你不留鬍子不梳辮子也挺像個文化人兒的。”
“哎,真的還是假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我說。
盧芳扭過頭看著我。車裡暗,雪地的反光給她的側臉映出柔美的輪廓線。看不清她的眼睛。
“真的。因為你長得肯定比實際年齡要——大。”她說。
我說:“為啥把老字改成了大?”
“好聽一點唄。”
“那你看我實際年齡有多大?”
五 滑雪的理由(2)
“三十四五。”
“高人,你可以出馬給人看相了。正好三十五。”
“七○年出生?”
“沒錯。一個據說很亂套的年代。”
“據說?看來你記事兒很晚。聽說高智商的人都這樣。”
“別逗我。我記事兒倒是不晚,但不怕你笑話,我十歲之前的記憶幾乎只與飢餓和偷食有關,最值得炫耀的經歷是鬥智鬥勇地從我弟弟手裡騙吃的。”
“哈哈,看你也不像小時候沒吃飽呀!”
她完全轉過身對著我。我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很好,這樣我可以隨意地看她。
我在和女性的交往中常遇到這樣的障礙——不知道目光落在對方臉上的哪個部位才合適。
“看來我要比你幸運得多,我從小學起就總吃體校的食堂,用不著去騙吃的。”
她停頓了一下,“體校?她在體校學什麼呢?”我心想。
“再說,”她接著說,“我出生的年代也比你好。”
我說:“八○後是天生*的一代,我們那才叫廉潔喲。”坦白地說,我這麼說其實是想套出她的年齡。
“打住同志,我正好八○年出生,不過若從農曆算,我和你一樣,是貨真價實的七○後。也就是說咱們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平輩兒。哈,你以後和我說話可要當心呦。”
顯然,盧芳已經喜歡和我交流,這與昨天我們剛見面時她的表現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知不覺間軋雪車已經走到緩坡處。
我問她:“有一個問題,你看我長得像多少歲呢?”
“你別在意,四十歲吧。”
“哇,不在意。可你怎麼就能看出我的實際年齡小於這個數字呢?”
“看相的秘訣,保密。”
我能感覺出她又調皮地蹙了一下鼻子。
這之後我們便不再說話。邸師傅一直默默地開車,眼睛只盯著雪道。
新相識的人之間有時存在這樣一種交流——彼此都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表達心之所想,便沉默。但這沉默常常比語言更能在各自的心中留下印記。我當時極想和她說點啥,但真的不知說啥才合適,心裡有一種很慌亂很享受的感覺。四年後盧芳告訴我,她當時和我的狀態一樣。並且,她說,你當時幹嗎不坐得離我再近一點。
圓圓在診所打吊瓶。除了臉色蒼白,看不出她剛從死亡的邊緣逃回來。這女孩不一般,一般的女孩光是驚嚇就得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復。我們進去時她正和崔校長嘮嗑,有說有笑的。
蜀山臉色很不好,鬈髮凌亂。他顯然還沒有從驚恐中恢復過來。或者,他還在為那個護臉而自責。
盧芳問圓圓有沒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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