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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相思愁
翌日,陸晏冉需要前往更西邊的施古盆地,協助當時被落影教逐走的一家武林門派重建並設立督武堂,路途恰好會經過懷柳村,傅沛白便搭車一同前往。
馬車行駛了數日,從官道走到泥濘石路,最後停在懷柳村的村口,還不到半年的光景,曾經炊煙裊裊的農家鄉村現在已經變得死氣沉沉了。
屋舍破落,雜草叢生,就連村口那顆柳樹也變成光禿禿的樣子,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的寂寥淒清。
傅沛白跳下馬車,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來,她揮手和阿芙刑廣道別,最後隔著車簾和陸晏冉作別。
「嗯,去吧。」
聽見馬車裡傳出這麼一句話後,傅沛白收緊了背上的包裹,緩緩走向村子,而包裹裡裝著她準備好的祭奠用品。
傅沛白瘦瘦高高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村子深處,陸晏冉放下窗簾,淡淡道:「走吧。」
車隊很快離開,而傅沛白也回到了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院。
院落不大,現在滿地已經被雜草覆蓋,水井結了厚厚的青苔,屋瓦破了好幾個大洞,而牆壁上被傅嘉許畫上的小人畫甚至都被雨水沖刷得斑駁不可見了。
她就這麼站在院中,回憶像是潮水,裹挾著從前和家人的一幕幕生活片段衝擊著她的腦海。
直到天人永隔,她才明白了書上的欲哭無淚是何感受。
看著眼前的一片荒涼,破敗,她的心彷彿也變成了一片枯草,她哭不出來,心裡卻湧動著巨大的哀痛之情。
她抬腿走進破敗的木屋中,目光掃過一圈後,神情卻凝固住了。
不不對,屋裡怎會一片狼藉,她離開懷柳村時分明打掃了屋子,將所有物什整整齊齊歸納好了,現下卻一片凌亂,怎會如此?
傅沛白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她四下看了看,所有的抽屜櫃子都被人開啟,裡面的雜物被悉數扔到地上,儼然曾經有人來此翻找過什麼。
是誰?為了找什麼?難不成是落影教還是別的人?
她滿心疑惑,走出屋去,去其他破敗的民居看了看,都沒有被人暴力翻找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那人是衝著傅家來的。
明明是陰涼的天,傅沛白身上卻滲出冷汗,她隱隱覺得親人的死並非魔教抓捕幼童煉丹這麼簡單,背後或許有更大的陰謀。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後才轉身離開,去到村口那顆枯柳樹下。
當初掩埋親人的小土包已經逐漸變得平坦,她拿出包裹裡的紙錢,在這泥土之上一一燃了,一堆堆紙錢化作灰燼,白煙升入空中,像極了當初夕陽西下,家家戶戶升起的炊煙,可如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紙錢燒盡,她跪了下來,重重磕頭,聲音有些顫慄沙啞,「爹,娘,嘉許,我來看你們了。」
而後她直起身子,又鄭重無比的磕上一個響頭,「你們等我,我會給你們報仇的,一定會的。」
磕到第三個,傅沛白沒再說話,她起身拍掉額頭上的泥土,沉沉看了一眼寂靜的村莊殘跡,又看了一眼枯柳樹後,轉身離去。
回到興陽城後,傅沛白消沉了好幾天,白日外出練武順便練習騎馬,晚上也是練武,基本除了睡覺吃飯便是在練武,就連丁一來客棧找她了玩,她也興致缺缺。
直到這日天空開始飄雪,她才意識到冬天來了,天氣陡轉直下,她開始掛念起那個總是一襲白衣的女子。
想來,她和陸晏冉分別已有一月過半之久,說不想念那肯定是假的,吃飯時,睡覺時,就連練武的時候,她都會突然出神,腦子裡浮現出陸晏冉的音容笑貌。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她坐在窗邊幽幽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白雪飄飄,心神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