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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嚇他,」晉曉把窗戶合上,不過,留了條縫隙,「他得知道,他錯了。」
沒有誰生來就懂是非對錯,多年的流浪生活,讓沈遊已經忘記什麼是禮義廉恥,她只是有必要提醒他。
他是人,不是狗。
接下來幾日,晉曉一直住在客棧,城中關於抓到戎狄細作的訊息,越傳越廣。
只聽店小二和大堂裡的人嘮嗑:「就是我們樓上那位書生,給出的線索,讓府衙抓到細作。」
有人羨慕:「可真不錯,他定會成為軍中座上賓吧,既食俸祿,又不需上陣殺敵,真好啊。」
也有人不屑:「這有什麼,不過就是運道好,換做老子,什麼細作不細作,那戎人的將領,我都給他抓來咯!」
其餘人在嘲笑他:「你就吹吧,酸死人!」
當然,也有人問:「小二你是不是吹啊,既然這人這麼厲害,怎麼還不住到軍中去,還住你這破店?」
小二擦擦汗:「客官冤枉我了,我可是親眼見李大人來找過他的,找了兩次了都,沒能把先生請去刺史府呀!」
也有人嘖嘖:「奇貨可居奇貨可居,這是端著呢,把自己當做臥龍?我看他也忒不要臉了。」
話題人物晉曉,卻每日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書局,有一日回來,路上遇到一個跛腳的老人,老人提著雞蛋,專門送他:
「大好人,你能抓住戎狄細作,定能助穆將軍把那戎人打得屁滾尿流,替我兒報仇,老漢先在這謝謝你了!」
戎狄和雍州,戎人和燕人,是世仇,尤其是老一輩白髮送黑髮之人,都恨不得從戎人身上咬下一塊肉。
晉曉沒客氣,收下那籃子雞蛋。
不過,她趁老人家沒留意,在他袖子裡放下等同價格的銅錢。
第七日傍晚,晉曉在客棧裡叫了晚飯,一切如常。
晚飯送來,小二照樣八卦:「秦先生可知道,細作被抓到後,關去哪兒啊?現在滿城百姓都在討論,商量著去扔臭雞蛋呢!」
晉曉直說:「我出計謀,刺史與穆將軍會不會按我所言,我不清楚。」
小二:「哦,秦先生的意思是,這關人的地方,你是出過計策的?秦先生可真是厲害!」
晉曉:「不敢當。」
夜間醜時,天幕墨藍,星辰散落其間,不見月色。
晉曉合起這個世界看的第二十五本書,她吹滅蠟燭,卻還坐在凳子上沒有動,大約過了一刻,意料之中,房門發出「磕」的一聲。
一柄長劍穿過門縫,極其小心地挑著門閂,隨後,門閂掉落,房門被開啟。
只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持刀闖進來,立時和晉曉四目相對。
晉曉還醒著,可見並沒有吃晚飯。
黑衣人一驚,持著長劍沖向晉曉,而晉曉竟然無動無衷,就這麼任由他的長劍架在她脖子上。
黑衣人甕聲甕氣:「說,關押戎人的地方在哪裡?」
晉曉笑了笑:「這次被抓的戎人是你們什麼人,居然值當你放棄這麼多年偽裝的身份。」
黑衣人:「……你!」
晉曉:「是也不是,店家的。」
黑衣人正是客棧的店小二,他在雍州城藏了十幾年,若不是這次事態緊急,是絕不可能暴露身份的。
小二一改平日諂媚的口吻,說:「你就是再神機妙算又如何?你這條小命不也在我手裡!」
說著,劍鋒逼近晉曉,彷彿就要挑破她細白的脖頸。
晉曉倒是悠哉:「告訴你一件事。」
小二:「除非你把地點說出來,否則你就得死。」
晉曉彎了彎眼睛:「細作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