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第1/2 頁)
以殺止怒,飲鴆止渴。
他現在不是文盲了,當然知道意思,止戈這個名字,正好是為他量身定做似的,所以,他半道轉了個彎,想拿起止戈。
然而,晉曉按住他的手。
她手心微涼,眼眸沉寂,靜靜看著他:「不是想要遊曳嗎?」
沈遊無措了一下:「可、可是,先生的意思,難道不是我該以劍警醒自己,不能像今晚一樣,陷入殺欲……」
晉曉搖搖頭,她拿起遊曳,放在沈遊手裡:「大千世界任你行走,如果你行徑不對……」
她自己拿起止戈:「我再阻你。」
她看著他:「這才是謀臣的職責。」
沈遊輕輕捏住遊曳。
這一刻,他心裡變得輕盈無比,好似自己變得輕飄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好,都聽先生的!」
沈遊想,秦晉曉哪有對雲巖好過對他啊,他開心到快炸了。
於是一連幾天,沈遊走到哪,都要把遊曳展示出來給雲巖看,看吧看吧,先生對他多好啊,雲巖還沒這個待遇呢!
沒幾天,雲巖終於受不了他孔雀開屏似的招搖,也拿出自己的護身匕首:「喂,沈遊,這把匕首叫獨善。」
沈遊微微昂著頭:「哦,然後呢?」
雲巖:「先生送我的。」
沈遊:「……」
雲狗給老子死!
第42章 、四二
沈遊早該猜到,晉曉送他劍,怎麼雲巖這哭包表現得那麼平淡,那就是晉曉也有送兵器給他。
雖然越想越不爽,不過沈遊知道,晉曉其實並沒有特別偏哪個人。
他們在她眼裡,都是需要成長、保護的人吧。
所以他要成長起來,保護晉曉。
晨光熹微,沈遊練完劍,吐出一口氣,收劍。
這是他跟著穆邵的第三年,也是他進軍營的第三年,今年,他十七歲。
穆邵穿著盔甲,站在他不遠處,滿意地點點頭:「可以,這套劍法交給你,果然沒有白費。」
他朝穆邵一揖:「將軍。」
他身影勁瘦卻不乾癟,手長腿長,拱手的動作,做起來有種翩翩儒雅的感覺,再看劍眉星目,很有精神氣,比起幾年前剛來軍營中時,有明顯的蛻變。
這幾年,沈遊曾隨穆邵出戰過兩回,獨自帶兵追擊戎人三回,每回都勝利歸來,他不再是小流氓沈遊,而是成了軍中最年輕的越騎校尉。
穆邵捋了捋短須:「隨我來吧。」
他帶著他走上城樓,看排兵布將,練兵。
沈遊對這些瞭然於心,每天都會記一遍,此時,一個士兵走來,說:「穆將軍,沈校尉,侯大人請二位到議事廳。」
沈遊進議事廳的時候,下意識往晉曉的座位上一看,她不在。
侯策知道他的目光,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麼,說:「校尉還是這般記掛秦先生。」
「昨夜,因戎人襲擊堡壘,雖然守住堡壘,不過有士兵受傷,先生去檢視了。」
沈遊「哦」了聲,習慣性摸摸遊曳,才想起議事廳不得帶兵器,便放下手。
侯策放下手中的密信,說:「年末,朝廷想讓我和穆將軍,進國都述職。」
往年,雍州因為地處偏遠,且需要抵擋戎人進犯,述職是三年一次,只需要侯策進國都,穆邵不需要。
然而今年,密信上寫得明明白白,聖旨也在來的路上。
穆邵皺著眉頭:「可是鐵礦的事,驚動朝廷了?」
幾年期間,雖然小戰役不斷,但大規模戰爭還沒出現,靠著那口鐵礦,雍州軍積攢不少實力,但即使再低調,也可能已經被覺察。
侯策卻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