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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了牌匾一眼,上面寫著平安香行。
這名字起的好,畢竟老百姓買這些香燭紙錢的,可不就求一個平安嘛!
宋延年想到錢嬸子送給他的那張貨不對板的求子符,又是一囧,抬腳走進香燭店。
「老闆,有黃紙和硃砂嗎?拿點給我看看。」
香燭店老闆低頭看了下眼前的小兒,並沒有多說什麼,做他們這一行,最忌諱小瞧人了。
也許其他會有人覺得和小兒怎麼做生意,但他們這行不一樣,多的是有天資的小童從小被師傅帶在身邊傳承衣缽。
所以,他也只當宋延年是有師承的道童之流。
「黃紙百文銅錢十張,硃砂一兩要銀三錢。」
香燭店老闆是個模樣講究的老頭,只見他穿著一靛藍色交領長袍,右衽上繡有祥雲紋,一身衣裳穿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褶皺。
因為要幹活,寬大的衣袖用襻膊束縛著。
此時他見宋延年一副肉痛的表情,許是因為年幼,看起來分外可愛。
他難得的帶著笑意開口,「你可別嫌我家東西貴,這些都是好東西呢。」
「你要是想要便宜的也有,出門左拐倒數第二家,他家東西就便宜。」
「但咱們這貴也是有貴的緣由。」香燭店老闆輕撫鬍子,神情裡帶著自豪。
宋延年:「我知道。」他看了旁邊那兩個紮好的紙人一眼。
「老闆是有真本事的,這紙人再點個眼,可就不得了了。」
聽到這話,香燭店老闆從櫃檯後走了出來,上下眼打量著宋延年,行家啊。
這小兒就是手藝還沒出師,就憑他的眼力,可見背後的師傅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沉吟,「我姓鍾,託大喚我一聲鍾伯吧。這樣,我做主再送你硃砂一兩,咱們結個善緣,小哥兒以後要是學成了,畫的符籙優先考慮本店,老朽定以公平的價格收購。」
宋延年無可無不可的應下了。
他花了兩百文銅板買了二十張符紙,又花了三錢銀買了二兩硃砂,最後兜裡的銀錢只剩下半兩不到。
出了香燭店,宋延年左看右看,還是沒找到郭家姐弟。
正想著回書肆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年輕人似失魂落魄的從屋簷下的陰影裡走來又走去。
也不知道在找啥,一臉的迷茫樣。
宋延年神情一凜,站在原地想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前。
「小孩,你跟著我幹嘛?」年輕公子回頭問宋延年。
宋延年盯著他看了片刻,只看得他莫名其妙,正想甩袖離開,只聽眼前這孩子幽幽嘆息了一聲。
宋延年:「你還沒明白嗎?你該走了,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什麼?」年輕人不解。
宋延年指了指他的交領:「你沒發現嗎?你穿的衣服是左衽。」
年輕人惱怒,左衽?左衽怎麼了,他出門急,穿錯了罷了。
隨即,似乎是想起什麼,似一道驚雷砸在他腦海里。
左衽,是壽衣啊!
渾渾噩噩不知在找尋什麼的年輕人,終於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了,他一直在找忘川啊。
以前只聽祖母講過,人死後有時會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有找到忘川河,在忘川河裡洗過手,看著那森森白骨才會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
已然是森森白骨!
是了,他死了,死得突然!
幡然醒悟的他流下兩行血淚。
宋延年畫了一道轉世投胎符,送走了這個迷糊的鬼。
在書肆裡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了郭家姐弟,原本興致勃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