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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緣,求你了。」
「你醒過來……醒過來,」江徽趴在江璃的床前,眼淚從眼尾落了下來,「啪嗒」一下掉落在床上。
江伯凱劃著名輪椅上前,攬住江徽:「大哥,你先冷靜,緣緣只是刀傷,還沒有生命危險,你在這裡反而會耽誤大夫治病!」
話音落下,江徽如夢初醒,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攙扶著江伯凱一步一步往外邊走去,「你說得對,我不能在這裡,我要出去等。」
「緣緣會好的,她會醒過來的……」
江徽方行至門口,大夫卻突然跳起,躥出幾步遠,指著昏睡中的江璃,顫顫巍巍道:「瘟疫,是瘟疫!」
「轟」地一聲,一道驚雷直直貫穿江徽的腦袋。
……
轉眼間已過了三天,江府內一片寂靜,下人們皆安安分分地幹自己的本職工作,只是在澆花修樹之餘免不了嘆口氣,擦拭掉眼角的晶瑩,低聲呢喃一句:「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為什麼會出了這事?」
「吱」別院的門被推開,小桃抹了把眼淚,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端著盆子走進來。
「老爺,您歇會兒吧,您都三天沒閤眼了……」
江徽搖了搖頭,握著江璃的手沒說話。
自從江璃得了瘟疫後便被送到這裡來修養,城中百姓礙於城主平日對他們的好雖未說什麼要將人燒死的話,但都避開江府,生怕染得了瘟疫。府中下人們有些是因為死契故而沒辦法離開,而另一些人則是府中的老人們了,表示生要與江家同生,死要同死。
江徽擔心緣緣的病會傳染到他人,便禁止府中下人們前往別院,只剩他和小桃貼身照顧。
小桃嘆口氣,「那請老爺先移步到一旁,由我替小姐擦拭身體。」
聞言,江徽才顫顫巍巍站起身,恍然間,似乎老了十歲,兩鬢髮白,鬍子由於多天沒有打理而亂糟糟的。他方轉過身,忽聽到身後一道輕微的咳嗽聲。
江徽連忙轉過身,便看到處於高燒中的女兒迷糊睜了眼,糯糯喚他:「……爹爹。」
「……哎!」江徽在小桃的推搡之下連忙應聲,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晶瑩,「緣緣,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江璃的嗓音啞啞的,喉嚨儘是痰,「我感覺很不好。」
江徽眼淚差點掉出來,他花了半天才憋回去,躲開江璃的視線,安撫道:「沒事緣緣,你只是生了個小病,會好的會好的……」
「是嗎?」江璃蒼白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似乎是相信了江徽的話語,「嗯,我要趕緊好起來,不能再讓爹爹擔心了。」
江徽低下頭,「我們緣緣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江璃點了下頭便又擋不住睡意,沉沉睡過去。見她昏睡過去後,江徽雙手掩住面部,身子一顫一顫的,他像是竭力要忍住淚意,但卻還是忍不住哭泣出聲。
——如果世上真有神明,求求您,我願用我生命換我女兒,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三月中旬,春風習習,桃樹生出嫩嫩的新芽,柳樹盡力地綻放柳枝,空氣分外清新。
江璃終究還是沒有熬過病痛的折磨,死在了桃花盛開前的那個夜晚。
彼時江府燭火通明,下人皆站在別院門外,低聲哭泣。
江璃迷迷糊糊地靠在床杆上,望著站了一地的親人,揚起一抹笑容,「哭什麼啊?」
「嗚嗚嗚……小姐。」小桃的眼淚「唰」地落下來,死死咬著唇瓣,使自己不發出聲音。
「別哭。」江璃想抬起手,但身上實在沒勁兒,只好笑了笑,「別哭,再哭眼睛就腫了。」
她回頭望向江徽,她的父親,月城的城主,一個頂頂噹噹的男人,這會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