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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與一九三七年相似,價刑期則不相似:現在的標準已經不是那古舊的&ldo;十盧布紙幣&rdo;,而是新的史達林的&ldo;二十五盧布票子&rdo;。現在十年已經算是幼兒園的刑期了。
從新頒布的洩露國家機密懲治法令中也湧出了一條不小的水流(認為是機密的有:區裡的收成;任何一種流行病的統計資料;任何車間和小工廠的生產任務;民用機場的名稱;城市公共運輸路線;勞改營在押犯人的姓名),依這個法令判的是十五年。
民族的水流從來也沒有被遺忘。在森林戰場上怒氣沖沖地捉到的班傑拉分子的水流老是在流著。同時,所有西部烏克蘭的鄉村居民,多少同遊擊隊有過接觸的(留他們住過一夜,給他們吃過一頓飯,沒有告發他們),也得到十年勞改與五年流放。大約從一九五年起,又引出一條班傑拉分子老婆的水流為了儘快收拾完他們的男人,以不檢舉的罪名給這些女人各安上十年。
那時候立陶宛和愛沙尼亞的抵抗運動已經結束了。但是一九四九年從那裡進湧出新的社會預防和保證實現集體化的強大水流。整列車整列車地從波羅的海沿岸三個共和國把城市居民和農民運到西伯利亞流放地去(歷史的節奏在這些共和國裡發生了錯亂。現在他們必須在壓縮得短短的時期內重新走一遍全國已經走過的道路)。
在一九四八年,還有一條民族的水流亞速夫海沿岸、庫班和蘇呼米的希臘人湧往流放地。他們在戰爭年代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民的父親的事,現在父親是不是為了在希臘遭到的失敗拿他們出氣呢?這股水流似乎也是他個人喪失理智的產物。大多數希臘人去了中亞細亞的流放地,表示不滿的進政治隔離所。
在一九五0年前後,不知是同樣為了出那場打輸了的戰爭的氣,還是為了和已經流放的那一批人取得平衡,由保加利亞轉交給我們的馬爾科斯起義軍戰士本身也流到了群島。
史達林在世最後幾年,猶太人水流已經明確地露了頭(從一九五1年起,他們已經作為世界主義者一小批一小批地走向群島)。醫生案件就是為這個目的而策劃的。似乎他要搞一場對猶太人的大屠殺。
然而,這成了他一生中第一次夭折了的意圖。上帝命令他好象藉助於人之手一命嗚呼了。
前面的一番敘述看來足以表明,把成百萬人趕出老窩,讓古拉格住滿人,有冷靜地設想好的順序,有始終不減弱的頑強性。
我國的監獄從來沒有空的,只有滿的,或者是過分滿的。
當你們悠然自得地從事於探索原子核秘密、研究海德格爾對薩特的影響、蒐集畢卡索的圖畫、乘坐有包房的車廂去療養地或者修建莫斯科近郊的別墅的時候&ldo;烏鴉車&rdo;不斷地在城裡亂竄,國家安全人員在敲門和按門鈴。
因而我想,這篇敘述也證明瞭,&ldo;機關&rdo;從來沒有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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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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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契訶夫筆下那些老是猜想二十‐‐三十‐‐四十年後將是什麼情形的知識分子回答說,四十年後在俄羅斯將有刑訊,將用鐵環來箍緊腦門,把人放進盛有酸性液的浴槽中去,把赤身裸體綁起來的人丟給螞蟻和臭蟲去咬,用汽爐子上燒紅的通條插進肛門去(&ldo;暗烙印&rdo;),用靴子慢慢踩壓性器官,最輕的則是整星期不讓睡覺、喝水,打得血肉橫飛‐‐那麼不論哪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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