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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少隱說完,彭宿在一旁點頭,但凡宋大動動他的小腦袋,他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即使宋大是他們之中最小的,也只小了幾個月,不是小了好幾歲,更不是黃口稚兒。
瞭解了彭、賀二人的想法和擔憂,宋韶暉不但沒有反省,反而是笑了,他樂道:「你們怎麼顧忌這麼多,我們本來就是紈絝啊,肆意妄為不是正常的嗎?再者,欺男霸女的壞名聲,我不是早就有了嗎,我不做這種事,也得不了好啊,那為什麼不順從自己的心意而為?」
聞言,彭宿先是一愣,接著也笑了,還是開懷大笑的那種,想太多就會放不下,沒有顧忌才能從心,他很是欣賞宋大這種心態,他要是也能放寬心就好了,他就能不那麼厭惡他家的老頭子了,他攬過宋韶暉道:「你小子真是無恥得坦坦蕩蕩。」
宋韶暉拍開彭宿的手,笑罵他:「能不能說我點好的。」
彭宿只是笑著,沒有說話,他沒有告訴宋韶暉這不是損他,而是在誇他,這話不能告訴他,不然他尾巴能翹上天去。
「不過,都有畫像了,你多找點人打聽應該比這樣找要快吧,莫非你……」賀少隱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完,他也覺得不太可能,一面之緣而已,何來情深又何來獨佔?可他又說不準,畢竟韶暉是個純粹的人。
宋韶暉偏過頭,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怎麼可能拿著她的畫像到處讓人看。」要不是因為找人,他都想把畫藏著緊緊的,誰都不許看,這可是他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捨得引來其餘人的覬覦。
「若那女子真打這裡經過,看到你這樣的架勢,你就不怕她會被你嚇跑?」賀少隱還是認為不妥,他鬧得這樣的大,人姑娘看了還不是要躲得遠遠的,尤其是好人家的女兒,哪敢招惹他半分。
「她不會,我知道她不是那樣普通的人。」宋韶暉很肯定,她要是膽小的人,那時候就不會送傘給他了,也不會笑得那樣溫柔而無防備了。
嚇不嚇得到宋韶暉心中掛唸的人暫且不說,但他確實是嚇到了不少要打這條街經過的人,不少姑娘家哪怕繞兩三倍的遠路也不敢打這裡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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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韻提著竹編的籃子回家,那天和她交談的李嬸子給她介紹了不少地方,例如西街哪家米行的老闆人好價格又實惠,哪家的菜攤實誠,凌清韻都聽得津津有味,她在京城時,不大出門,她祖父在京城樹敵眾多,一言一行不和規矩都容易被人彈劾。
她還記得八歲那年的燈會,祖父帶著她出門逛燈會,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他賣的糖葫蘆好吃極了,比她之前吃過的都要好吃,她吃得上了癮,連吃了兩串還不夠,央求著祖父再買,她本來是和祖父吃了晚飯再出來玩的,又連吃了兩串,她祖父怕她積食,晚上難受,堅決不許她再吃了。
然而那天,她真的很喜歡那個味道,也少有地任性起來,非鬧著要買,她就任性了這麼一回,結果第二天,朝堂上就有人參她祖父,說他苛待孫女,無齊家之能如何擔任治國之重任。
因她一時任性連累祖父清名,從那以後,她便言行舉止恪守陳規,不敢在任何非自家人的面前任性而為,任誰見了她都要道一聲她是個知書識禮的好姑娘,可誰又知道,她是最厭惡那些東西的,什麼知書識禮,簡直是最諷刺不過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她不再是御史之孫女,只是個尋常百姓,再沒有什麼繁文縟節,她可以拋頭露面,可以聽嬸子們說市井笑談,也可以和小商販們討價還價,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鮮活。
她自覺腳步都鬆快了,快到望湖街街口時,前頭似乎是聚集了不少人,凌清韻頗有些疑惑,最近這幾天望湖街這裡好像特別熱鬧,人群中不時有些嘈雜和抱怨,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按照以往的習慣,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