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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大理寺的鐵面閻羅,阮子游臉上的淡定終於維持不住了,那可是個連貴妃都敢治罪,逼著皇帝交出人還在大理寺穩坐大理寺卿位置的狠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阮子游一把跪在凌如晦身前道:「老師,學生知錯了,這事都是源於學生的好勝爭強之心,不甘心自己輸給一個小地方的紈絝子弟,才做出這等錯事來,我並沒有動過清韻,請她來是因為學生傾心於她,她置之不理,我一時嫉妒宋韶暉才會如此的,以後學生不會再犯了,請老師饒恕我一回。」
凌如晦還沒有說什麼,宋韶暉先看不下去了,他捂著傷口被凌清韻扶著,但是依舊中氣十足,「阮子游你一時一個樣,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威逼不成又來裝可憐,就你這功力,搭個戲臺子唱戲,準能當個頭牌。」
他算了開了眼了,以往他就知道那些跟他爹來往的官員大多數是惺惺作態的,可那些人跟阮子游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宋韶暉的話激怒了阮子游,他狠狠地瞪著宋韶暉吼道:「你給我閉嘴,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就不會走到這一步,我這樣年少有為,聰慧尊貴之人,卻被你這種半點長處都沒有的紈絝搶走了喜歡的人,憑什麼,憑什麼啊?你們以為我願意自降身份去對付一個混混紈絝嗎,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偏心宋韶暉這個廢物造成的。」
阮子游並不認為自己錯了,勢在必得的東西被一個遠遠不如他的人搶走了,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誰都是接受不了的,他有什麼錯?至於他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利用了一個船|妓和一個拎不清的利慾薰心的女人罷了,又不是什麼大錯,這些人為什麼不肯像偏心宋韶暉一樣,偏心他一點。
「不是偏心。」凌清韻對著憤懣不平的阮子遊說道,「而是我喜歡的,是堂堂正正的,不欺負弱小,且願意對陌生之人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宋公子是,你不是,你所擁有的才華、能力、家世和權利,都體現不出來我所喜歡的那一點,而你擁有的那些優勢,也完全掩蓋不了你是個恃強凌弱的壞人這一事實。」
聽了凌清韻的話,阮子游沉默了,不再狡辯,被刺史手下的官兵押走了,宋韶暉好奇道:「他會被治什麼罪?」
凌清韻嘆氣道:「搭上了人命官司,輕則流放,重則處死,太常寺卿會努力保住他,就是如此,他也會流放道荒涼之地去的,我們大概一輩子都見不到此人了。」可惜可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還是說他原本的真面目就是如此?凌清韻不願意深想了,她不希望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阮子游全部都是虛妄。
忽然,凌清韻手上一空,她扶著的宋韶暉被她父親拉離了她身邊,她抬頭疑惑地看著凌如晦,這又是怎麼了?
「你身子單薄,爹擔心他壓壞了你,爹來扶著就行了。」雖然宋韶暉毫無顧忌地來救了他女兒,還因為他女兒受了傷,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他這個做爹的來就行了,沒成親,就別給他動手動腳的,看著不順眼。
處理完阮子游後,章元溪很快就從阮子游被抓的手下口裡得知了詩繪母親的下落,成功營救了人,事情都結束之後,他們這一行人就準備啟程回姚城了。
回程前一天,彭宿跟章元溪順道碰上了,兩人頭一回單獨會面。
幽靜的酒樓雅間內,彭宿和章元溪相對而坐,宋大的事情解決了,彭宿沒有了顧忌,說話就相當地不客氣了,「客套話我就不說了,你我相看兩厭,直入主題,不浪費你我的時間了,你知道的吧,白曉竹喜歡的是我,我們之間有了一點誤會,你不要以為趁著此時就可以趁虛而入,我和白曉竹有十幾年的交情,不是你隨便能動搖得了的。」
彭宿不想章元溪接近白曉竹,更準確點說,他不希望任何對白曉竹有企圖的男人接近她,他已經確定清楚了,他心悅白曉竹,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