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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凌如晦見多了,年少氣盛,遇上想要的,不管鬧出多大的禍事來,也勢在必得,可一旦得手了,過了那股新鮮勁,就棄如敝履,在京城的時候,也有過不少權貴子弟為了女子跟家裡鬧翻,惹出一大堆禍事來,可那些公子哥最終也沒幾個會對他曾經對抗整個家族都要求娶的女子從一而終,這些人看似義無反顧的感情從不是為了情,而是為了他們心中的欲。
這樣的公子哥,本來是不會被他女兒看上的,但是姚城這裡不同於京城,這裡少了勾心頭角,少了藏汙納垢,所以他的女兒才會放鬆警惕,被這溫柔水鄉矇蔽了雙眼,看不透這裡頭暗藏著的風險,凌如晦不想戳破女兒眼中的美好,他就只能讓風險遠離自家女兒了。
「我不是,不是貪圖她的美色。」宋韶暉語氣中帶上了怒氣,凌如晦的這種說話簡直是在侮辱他對她的情意。
「那你倒是說說,你圖的是什麼?」都追到家門口來了,除了美色,凌如晦也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第31章 冰糖葫蘆
「我圖她開心, 更圖她的開心是我給她帶來的。」宋韶暉喜歡凌清韻的笑容,他希望她臉上那抹美美的笑是因他而起的,他說不出多少漂亮話來, 可是有關阿韻的, 他是一句假話也沒有的。
他也不是什麼詩人, 做不出優美的詩句來稱讚或歌頌, 宋韶暉只知道認定了就是認定了,誰來阻止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宋韶暉信誓旦旦, 凌如晦並沒有懷疑他此時此刻的真誠,然而他還年輕, 不知道時間有多可怕, 也不知道承諾有多沉重, 年輕不知事,一往而前, 然時過境遷, 所遇之困窘消磨人之勇氣,不復少年意氣,因而要維持感情的長久, 就應該儘量門戶相對, 性格相當,隨時間可變化的越少, 感情變化也越小。
「你之圖謀,期限多久,何以證明?」問完,凌如晦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宋韶暉尚且年輕,依他所見, 宋韶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何種模樣的,又怎麼能許他人未來。
凌如晦言語沒有過激,宋韶暉卻聽得很不爽,他敬他是阿韻的父親,好言好語相待,可凌如晦說的話一直在向他施壓,妄圖使用大道理來是他退讓,而宋韶暉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些大道理了,不然他也不會總跟宋昭明對著幹了。
宋韶暉挺直了脊樑,恢復了平日裡一貫的囂張氣焰,他回道:「期限?沒有期限,我不管你們這些人看得多遠,想得多深,我想要過好的只有當下,我想要她今天開心,明天她開不開心是明天的事,可若是她今天都不開心,何談明天?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這樣的叫不求上進,叫鼠目寸光,不過你們這些積極進取的、目光長遠的,我瞅著也沒有過得比我好到哪裡去啊。」
連眼下都過不好,談什麼期限,談什麼未來,誰愛汲汲營營就去好了,誰想籌謀未來也去籌謀好了,他宋韶暉想要的就是抓住眼前想要的,等什麼時候他得到了他現在想要的,再去想什麼未來。
凌如晦聽後久久不語,然後就跟宋韶暉告辭了,臨了留了一句話給他,他說:「我還是不能認同你。」宋韶暉所言多有狡辯之意,但是他言語中顯示出的豁達其實是他這樣遠離廟堂歸隱市野之人最該具備的,可不管是凌如晦還是凌庭珪,都沒能做到。
身已歸隱,心卻未歸,凌如晦此刻大概是有點明白了自家女兒明明看不上京城的公子哥,卻對姚城的宋韶暉有不一樣的感情了,宋韶暉擁有旁人不曾擁有的瀟灑,不拘泥於世俗陳規,然這種人最不易把握,變故太多了。
這一次的交談,不管是宋韶暉還是凌如晦,都沒有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
晚膳過後,凌清韻來找了宋韶暉,這讓宋韶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連帶著之前的不愉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