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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韶暉送到她眼前的撕成手帕大小的衣裳碎片,以及他少了半截的袖子,凌清韻原本不受控制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那些不愉快的情緒也逐漸消退,她是帶著手帕的,凌清韻卻並沒有拿出自己的手帕,而是接過了宋韶暉給他的衣裳碎片撕成的手帕,用它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
「不用了,有你送的糖葫蘆,我就不難過了。」過去如何已經都過去了,眼下正有一個費盡心思讓她高興的人,凌清韻已經很滿足了,也很欣慰了。
「我以後天天給你買。」說完,宋韶暉想到了什麼,又問:「阿韻,你之前說不喜歡吃甜食,是不是騙我的?」喜歡吃糖葫蘆的人會不喜歡甜食嗎?
她說過的話,他都記得啊,凌清韻老實承認了:「抱歉,上次是我說了謊。」
「為什麼,你信不過我?」宋韶暉心裡酸酸的,凌進士或許說的沒錯,他根本就不夠瞭解阿韻,他連她的喜好都不清楚。
凌清韻搖頭:「不是,不是信不過你,我是信不過我自己。」他眼中那樣純粹的感情,她怎麼不可能不懂,凌清韻只是在害怕,害怕她自己無法給他同樣對等的感情,害怕某一天她會辜負他的情意,他的生活是那樣的精彩,她擔心自己跟不上。
宋韶暉不由分說地將他買的小東西都交到凌清韻的懷裡,他的阿韻似乎膽小了一點,這沒關係,他的膽子大得很,可以擋在她身前,「那你就只相信我好了,什麼都別想,一切都丟給我,管他什麼過去、現在和未來,由我來承擔你的一切,你就是明天一時興起把別人打了,你都可以說是我威脅的,你可以吃你喜歡的任何東西,做你喜歡做的任何事情,如果不符合規矩,那就是我逼迫你做的。」
喜歡就是喜歡,他想要阿韻大膽一點,不要顧忌其他亂七八糟的規矩,如果她的膽子不夠大,他可以把自己的膽子借給她,他不想再看到她像今天這樣流眼淚了,她那個樣子,他的心都是揪著的。
凌清韻從懷裡掏出她自己的帕子來,塞到宋韶暉手中,低著頭不太好意思道:「你送了我一塊手帕,這是回禮,是我親手繡的。」回到姚城,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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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比起彭宿整日板著臉,宋韶暉這邊就是每天都是笑臉,他甚至在別的夫子講課的途中突然笑出聲,著實讓彭、賀二人眼痠不已。
宋韶暉攥著手帕正洋溢著幸福時,章元炎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了。
「宋韶暉!」
章元炎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宋韶暉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立即將手帕收入懷中,免得被章元炎這個莽撞的傢伙給碰到一丁點了。
他慵懶地坐在位置上,問道:「又怎麼,章元炎你就不能消停點嗎,少爺我現在沒時間陪你瞎胡鬧。」他忙著追心上人,不想搭理章元炎這個總是跟他過不去的傢伙。
章元炎衝到宋韶暉跟前,一把掀翻了他的桌子,還揪著宋韶暉的衣襟,怒罵道:「你這個王八蛋,你對詩繪姑娘做了什麼?」
誰?什麼詩繪姑娘?宋韶暉回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他前幾天順手幫了一把的姑娘好像就叫這個名來著,他揮開章元炎揪著他的手,一臉疑惑道:「本少爺好心給她還了債,行的是善事,你這麼生氣,怎麼,你跟那個什麼錢老爺是一夥的?」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出其他章元炎生氣的理由了。
「呸,誰跟那種人是一夥的,反倒是你,宋大,你是不是威脅詩繪姑娘了,不然她為什麼死活不願意離開宋家那個破布莊?」他都跟人說了,他願意替她還錢,也可以給她提供更好的去處,可是不管他怎麼好說歹說,詩繪就是不肯離開宋氏布莊,所以這一定是宋大的陰謀,是他貪圖詩繪姑娘的美色,章元炎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宋大了,畢竟他之前還跟他搶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