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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好友不過你們幾個。」柳妄淵淡淡:「舉手之勞罷了。」
瞭望首這邊剛有動容就見帝尊將一個瓶子扔給湛方凌,從面前飛過,散出的氣味有點兒熟悉。
好像是上次給風卿的那瓶……
瞭望首愕然:「帝尊你……」
「別說。」柳妄淵打斷:「也是為了讓你輕鬆點兒。」
有理有據。
湛方凌本以為要跟忘淵帝打幾天太極,實在不行就不要丹藥了,誰知這人給的實在痛快,給湛方凌打蒙了。
後山——
瞭望首正跟著風卿在河裡撈魚,打算晚上烤著吃。
「我看得上的魔不多,瞭望首算其中之一。」宿問清則站在湛方凌身側,低聲道:「你既然要了他,就別辜負他。」
湛方凌頷首:「自然。」
柳妄淵靠著後面的大樹坐,懷裡抱著肥崽,帝尊手法好,小狐狸舒服得揚起腦袋,得岐麓山靈力滋養,這小崽子越長越水靈,任誰見到都喜歡。
「如果瞭望首有天來跟我說你負了他,不誇張,本尊追你到天涯海角。」
湛方凌沒吭聲,忘淵帝有這個本事。
但接下來一千二百年,瞭望首時有負氣來岐麓山的時候,卻從未說過湛方凌一句不是,而且只要湛方凌事後來接人,瞭望首就跟著走,宿問清跟柳妄淵看他們「離家出走」的戲碼都要看膩了。
值得一提的是柳生生,有次宿問清跟柳妄淵有遊歷山川時見到她,小魔女穿著不那麼瀟灑放肆,規規矩矩一朵可人花,越發小女人氣質,他們只是遠遠一眼,並未靠近,柳生生的劫還未過去,妄加插手恐生事端。
宿問清是真怕柳生生動情,一旦落空就又是一場折磨。
然後那個佛子出現了,他買了串糖葫蘆遞給柳生生,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是難有的豁達跟情愫,然後雙雙消失在人海。
對了,那佛子蓄了發,雖然胸口還有一串佛珠,但兩隻腳邁入紅塵,再也舍不掉了。
然後又過了六百年,瞭望首終於位列合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品邢,將人好好地按在地上擦了擦,當時趕來的瓊芳公主抱著半死不活的品邢哭,品邢則吐出一口血,嘲諷道:「湛方凌呢?就知道躲在你身後?」
瞭望首將鬼頭刀往地上一摜,「老子樂意,你管得著嗎?!」
但其實瞭望首隱隱不安,他是個心高氣傲的魔,雖然跟湛方凌在一起後是下面那個,但境界高出對方一截,稍微能彌補點兒自尊心,而最近他越發覺得湛方凌修為深不可測,雖然還是化神後期大圓滿,但像是盛了早已過量的水,一旦爆發可不是合道那麼簡單。
的確,瞭望首是修行,而湛方凌是恢復。
入夜,岐麓山腳下十分安靜,偶有蟲鳴響起,又睏倦地消聲無影。
太骨一直在岐麓山上橫著走,此刻卻有些拘謹,他在雜亂橫生的枝葉上跳動,身上真火未燃,就一個紅彤彤的小紙人模樣,穿過這片遮擋視野的荒蕪,眼前一下子開闊起來,只到人腳踝的風絮草輕飄飄的如霧飄蕩,遠方的山河只見一個輪廓,頭頂明月高懸。
應是故人來。
湛方凌轉過身,跟太骨遙遙相對。
太骨曾經說過,他生於上古蠻荒,故而在那個天道應允的時代,是個神器,而他有一個主人。
不知多久的山河變遷,早在天道崩塌那日太骨就跟湛方凌互相感知到了,但真的太久了,久到曾經那種並經作戰、恍如一個人的默契,在漫長的枯萎等待中只剩下一個模糊的痕跡,但他們還想見一見,曾經一別匆匆,經年相遇,只為了一句「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湛方凌說完招招手。
太骨空洞的五官溢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