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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你在哪裡?&rdo;

&ldo;還在虹橋上。&rdo;

&ldo;你可發覺什麼異樣了嗎?&rdo;

&ldo;我要畫的是船遇險那一刻，忙著記橋上眾人的臉，只恍了幾眼，沒仔細看。&rdo;

&ldo;你一眼，抵別人十眼百眼，那道士身後立著兩個小道童。你可看見?&rdo;

&ldo;嗯。對了，其中略高一點那個道童，是圖上船頂這個，不過換了衣服‐‐&rdo;

&ldo;果然‐‐&rdo;趙不尤看著草圖中央，一個婦人牽著個孩子，站在船頂，揮手呼叫。他聽萬福講述當時情景，道士身後立著兩個小道童。道童和道士一樣，不可能憑空出來，自然是梅船上原先就有，船頂那孩子應該就是道童之一，另一個孩子當時恐怕藏在船艙內。現在這猜測從張擇埠中得到了印證。

只是‐‐船遇險，婦人帶著個孩童到船頂去做什麼?何況那險情其實並不危急，最多隻是桅杆撞上橋欄，或船頭被水沖得調轉。照理而言，孩童留在艙中反倒安全……趙不尤停住思緒，又問道：&ldo;那個白衣道士你自然也看了一兩眼?&rdo;

張擇端猶豫了片刻，才道：&ldo;那是林靈素。&rdo;

&ldo;林靈素?&rdo;旁邊顧震和萬福一起叫起來，&ldo;那個玉真教主林靈素?他不是死了?&rdo;

趙不尤聽了也很驚詫。

當今天子崇通道教，六七年前，遍天下尋訪方士，讀了道士林靈素所作《神霄謠》，見滿紙神仙妙語，大喜召見。林靈素進言：&ldo;天有九霄，神霄最高。神霄玉清王，號稱長生大帝君，正是陛下，今下降於世，執掌人間。&rdo;天子聞言，更是歡喜。命道籙院上章，自封為教主道君皇帝。

林靈素由此備受尊崇，勢壓王侯公卿，收納弟子將近兩萬人，美衣玉食，煊赫無比。天子稱之為&ldo;金門羽客&rdo;&ldo;聰明神仙&rdo;，親筆賜名&ldo;玉真教主神霄凝神殿侍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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