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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天的菜色很不錯呢。」
林寒見穩穩噹噹地走過去,一面例行地詢問,「外面的陽光十分好,照得人暖洋洋的卻不燥熱,要是能在院中的亭子裡用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本以為慕容止會像平日一樣沉默拒絕,林寒見端著膳食的手都要落下了。
慕容止卻道:「那便到屋外去吧。」
林寒見動作止住,不敢置信地抬眸望他,歡快地道:「好啊!」
屋外用膳並無尤為特別之處。
只是天朗氣清,晴空遼闊,長日悶在屋內的人乍然出來,光是感受到那份微風的吹拂,鼻端嗅到了隨風而來的陣陣若有似無的花香,整個人都跟著不覺放鬆了,好似心上塵埃一朝掃盡。
林寒見為慕容止布好了菜,往後退開兩步,宛如一位躊躇滿志的新任導遊,開始對周遭環境進行全方位不間斷式的美好誇獎,務必要使慕容止得到身心最佳體驗。
難得的是,這次慕容止沒有打斷她。
只是在她說完了大段話後,不溫不火地問:「不說了?」
林寒見毫無陰霾地道:「公子不嫌我煩的話,我還有好多話想說。」
慕容止伸手去拿茶杯,寬大的袖口些微滑落,露出他腕上的檀木珠,以及檀木珠下隱約的傷痕,自手臂蔓延至衣袖內,看不清具體全貌,卻能窺見幾分猙獰。
「平時沒人聽你說話麼?」
林寒見啞然了一瞬。
她近期隱約有感覺到,慕容止有些時刻對她很刻薄。是那種毫不掩飾的刻薄與尖銳,分明他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得似乎不錯,與往日無甚差別,偏偏能拿完全不像是他性子的話來戳她心窩子。
「有……沒有……」
林寒見猶猶豫豫的,說不出個具體,臉頰早已紅成一片,連帶著耳根和脖頸都未能倖免,窘迫得無地自容,「我、我是不是吵到您了?」
慕容止不語。
他清淡的視線從林寒見臉上劃過,望著自己的手指,亦或是望著手中的茶杯,有些出神。
林寒見侷促地行禮,小聲道:「我以後一定控制自己,不再多言,請公子勿要氣壞了身子。」
這話說出來,在林寒見看不到的上方,慕容止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古怪,像是見著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強忍著不適,可眼底還是洩露了心中的殺意。
他眼中的赤色翻湧,這次竟摻雜了幾縷黑氣,繚繞交錯;陰冷的氣息迅速籠罩了全身,比蒼白的水鬼更多了幾分悽厲,讓他看起來十分像是……一個怪物。
幾乎是在慕容止心魔發作的瞬間,林寒見就察覺到了。縱使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意識到頻繁地和慕容止接觸,便遲早會看到他心魔發作的危險一面,但這一刻無區別蔓延的殺意與壓迫感還是讓她心頭重重一跳,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沉重的死亡威脅。
慕容止的心魔侵體同她的魔氣紊亂不是一回事。
她的魔氣紊亂,嚴格來說遊戲為了玩家獨有的設定,大部分魔修基本不會出現這類情況,就算有,也不是靠「慕容止的檀木珠」這麼個特定獨有的東西來解決。
至於慕容止,那就是普世意義上的心魔作祟,由於無法勘破執念、消解負面情緒等等,心中的慾念過盛,從而反噬自身,以至神智不清的一種現象。
對慕容止這種佛修來說,這一點更為致命。
因此,林寒見的魔氣亂竄,接近慕容止都能緩解幾分,得到檀木珠就皆大歡喜。但慕容止需要一個過程,去找尋解除、或是與自己心魔最好的相處方式,這中途便少不了反覆發作。
面對「心上人」的心魔,處於偽裝下的姑娘應該怎麼做?
不,她應該想清楚,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