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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因為她是黑人？&rdo;

&ldo;為什麼不？我們不想要有個黑婆子當鄰居。&rdo;她看見我的表情，迅速退縮。&ldo;聽著，那不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我可以，我的做法會不一樣。但德瑞克想趕走她……他特別受不了黑鬼‐‐&rdo;她改口‐‐&ldo;黑人……他真的很痛恨他們。不管怎麼說，她有過機會。社工告訴她說只要她開口，他們就會安排我們住到別的地方去。但她說不用，一切都沒事。&rdo;

&ldo;她沒有選擇。德瑞克知道她住在哪裡。她的貓永遠別想逃過他的毒手。&rdo;

&ldo;對，而且後來她怕死他了，我們猜她在聖誕節之前就會搬家。&rdo;她停了下。&ldo;然後那頭笨母牛跑去撞卡車，&rdo;她乏力地總結，&ldo;警察發現她自己就殺貓。&rdo;

我雙手托腮，帶著陰森的好奇心研究她。&ldo;它們被推進她家的寵物專用門時就已經半死了。&rdo;我告訴她。&ldo;有人覺得把流浪貓抓來，用強力膠和膠帶黏住它們的嘴巴是件有趣的事，這樣一來它們要不是會餓死，就是安妮試著救它們時會把它們頭上的毛都撕扯下來。我想她殺了最虛弱的那幾隻，因為其他貓開始攻擊它們，但她那麼做是出於善心，而不是殘忍。&rdo;我對她扭曲一笑。&ldo;這又是誰出的好主意？你嗎？還是你丈夫？&rdo;

她把香菸摁進菸灰缸，用被尼古丁薰染的手指把它壓碎。&ldo;那跟我們沒關係。&rdo;她淡淡地說，顯然同意這些陳述。&ldo;我們不是那種人。&rdo;

&ldo;哦，少來了！&rdo;我諷刺地說。&ldo;你才剛告訴我說德瑞克殺了一隻貓，還威脅要再把一隻貓釘在圍籬上。這一切又是所為何來？因為他蠢的像坨豬屎，只有恐嚇女人才能讓他有種權威感。&rdo;

她不喜歡這番對話的走向，緊張地舔著嘴唇。&ldo;那事我一點也不知道。&rdo;

&ldo;什麼事？他喜歡恐嚇女人這件事？&rdo;

她恢復的很快。&ldo;我只知道他對我和孩子做了什麼。但他通常都是說的比做的多，大部分時候他根本不會付諸行動。&rdo;

&ldo;也許安妮還活著的時候不會，&rdo;我同意，&ldo;但她死後他就變本加厲。他知道這下沒有證人，於是更為暴力。&rdo;

我回想那次到醫院去看她的情景。那是11月底一個濕冷的下午，我在她病床旁的塑膠地板上滴了一大灘水，努力掩飾德瑞克幹的好事有多讓我震驚。我簡直無法相信她那麼瘦小，傷得那麼嚴重，她的眼睛又是那麼充滿驚慌。就收集情報而言那趟是白跑了，因為她對我很猜疑，不肯回答任何問題。我聽著她千篇一律地堅持，絕對不是德瑞克把她當成練拳的沙袋，而是她從家裡樓梯上失足摔下來，接著又說要不是艾倫在場及時叫了救護車，她就沒命了。這種說詞很可笑，因為她骨折的顴骨和淤青的雙眼跟安妮的死狀太像了，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她們其中有一人是因意外而受傷；但我始終只能瞥見保護著施暴男人、由恐懼的沉默所構築成的那道牆。

&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安妮死後兩個星期，德瑞克害你住進了醫院。你難道沒自問過為什麼會發生那件事？他以前從來沒打你打得那麼狠，把你打得昏迷過去，得靠你孩子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救你。&rdo;我側著頭指向兩家間的牆壁。&ldo;保護你的人死了，她家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