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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裡一雙沉邃如海的眸子看來,似乎比這暗夜更要神秘,子恪有些晃神,隔了半晌方道:“我也睡不著。”
“恩。”蘇凌景似乎早就料到,“在想什麼?”
子恪回想起這些天的所見,一一說與他聽,說自己的憂心,又說起前陣子讀的史冊裡有關整吏安民的片段,天南地北的聊了許多,蘇凌景便一直安靜的躺在身側聽著,聽著他說到自己抱負時的神采飛揚,聽著他說起百姓疾苦時的感同身受,聽他說他要踏千山萬里,去漠北看草原,去西域看荒漠,去看崇山峻嶺河海山川……
那一夜聽子恪聊了好多,就如這一夜一樣,蘇凌景心想。
不知不覺,東方既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落梅沁雪當時事
冬末的一場薄雪下來,將融未融,積在北苑臘梅的虯枝上,那一苑的素心臘梅開得正好,凌寒獨綻,襯著白雪嬌妍芬芳。子恪推著蘇凌景在梅樹下走著,曲徑通往幽深盡處,虯枝蚺幹上的素黃點點。遠處有幾隊宮人在樹上採摘梅花,清冷的空氣中不時傳來宮娥的輕笑,空氣中有暗香浮動,微風過處,幾片花瓣落下,零落陣陣幽香。子恪拂落沾染衣衫上的梅瓣,低頭問蘇凌景:“都好了嗎?”
蘇凌景點頭:“藥材都齊備了,明日起便開始用藥。”
子恪道:“需要什麼儘管和宮裡說,我一定傾全力幫你。”
蘇凌景點頭,想要道謝,又覺得見外,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此時阿桓從遠處走來,似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見蘇凌景在,欲言又止。
蘇凌景笑道:“子恪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子恪看了一眼蘇凌景,輕道:“好,冬日太冷,你也早些回去。”言罷將雪貂給他蓋好,轉身離去。
蘇凌景抬頭看這寒梅晴雪,盈白素黃交相輝映,清雅絕倫,簌簌梅瓣落下,攏了一袖的清香。晌午的日光強烈,灑落滿身,卻沒有絲毫的溫度,當真是有些輕寒料峭,他在林間隨意轉了會兒便往回走,臨到宸朝宮門口,便見了翟風。
待到蘇凌景進屋,翟風便將藥碗遞到蘇凌景面前:“回來的正好,剛煎好的,趁熱喝了。”
蘇凌景仰頭喝下,放了藥碗,見翟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今日碰到的這幾個怎麼都這番模樣,奇道:“怎麼了?”
翟風有些苦惱,抓了抓花白的頭髮踟躕道:“你叫我這般瞞著終究不是個辦法,宮裡面多少他的眼線,遲早要知道,不如坦白說了,我也好一身輕鬆。”
蘇凌景道:“恩,不必瞞了。”
翟風點頭:“你總算想開了。”
蘇凌景笑道:“我跟子恪說明日便開始治腿傷,所以大膽用藥吧,他若問起便說是治腿傷的好了。”
翟風搖頭暗歎:“哪有治腿傷跟解毒一樣的?罷了,我不管你了,毒若發起來讓他知道了你自己交代去罷。”
“瞞得了一時是一時吧,到時毒解了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子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凌景頓了頓,轉移話題道:“對了,今日還要施針麼?”
翟風懶得再跟他深究,只道:“要,你躺下罷。”
蘇凌景見翟風取出針具,揀了細長的那根,沿商曲、陰都、幽門穴刺下,復而對步廊穴、石關穴施以毛刺。手起針落,手法嫻熟,邊在針頭輕捻邊問道:“逸之,你還沒說這毒是怎麼回事呢?”
蘇凌景垂眸,想起十餘年前的事情來,神情有些寥落,語氣卻仍舊平靜:“是晉王下的。”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翟風收針的手一頓,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和晉王扯上關係?”
蘇凌景輕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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