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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若干個前後兩排開始悉悉索索地討論起來,陸煒非常鄭重地把整個身子轉過來:“小滿,有你在,我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沒聽到嗎,每個人都要參與。”紀曉梵白了他一眼。
“每個人都要參與,不等於每個人都要說話。”
等等,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
坐在小滿前面的穀雨同學,終於在開學後的第十五天上午十點十八分,用一句挺有長度的話來證明自己非聾非啞,這可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歷史性的時刻。
“穀雨,你的意思,是要演啞劇啊?”
陸煒順著紀曉梵的話附和道:“對啊對啊,不說話,你想演一棵樹啊?”
原本已經把頭轉過去一半的穀雨像是頭頂上亮了個燈泡似的受到了啟發,他又緩緩地轉了過來,這一次他終於用一張完整的臉上完整的帶著眼白和眼珠的叫做眼睛的器官正視了夏小滿同學,意外的是,這傢伙的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露出一絲帶著堅持的討好,然後提出自己的方案:“演龜兔賽跑。”
雖然很久以後想起來,腦海中都還能浮現穀雨那急促地揚起的眉眼,但當下的夏小滿還是有幾分免疫力的:“你的意思,我們演龜和兔,你倆呢?石頭和樹?”
“啊?”穀雨又丟出一副迷茫的眼神,過了幾秒,指了指陸煒:“他是龜,我是兔,你倆念旁白。”
紀曉梵:“憑什麼啊,我要做兔子!”
陸煒:“哥們,你打算讓我怎麼演?爬著?”
紀曉梵:“烏龜當然是爬著咯。”
陸煒:“你們有沒有聽到,別的組演的是柯南,我們能不能提高檔次……”
“這不是還在商量嘛……”小滿當然並不同意這個方案,權當是穀雨心血來潮的一個玩笑,不料肇事者卻沒在開玩笑。
“別的我不演。”穀雨重申了他堅定不移的立場,“而且兔子只能有一句臺詞……”
他轉過去之後,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很快他又轉過來,對還在發愣的夏小滿吩咐道:“I win!”
“啊?”
“我就說這句。”
穀雨說完,轉回去,又開始在草稿紙上,畫一道做數學題要的拋物線。
未來的兩天,夏小滿承擔了寫臺詞和背誦80%臺詞的工作,她的partner們只在眼神上和言語上給過她鼓勵,就再也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英語課前這幾分鐘的表演,無形中給全班同學帶來一種比賽的競爭氛圍,第一組四位同學賣力演了一出狐狸與烏鴉,聲情並茂且喜劇色彩濃厚,博得滿堂喝彩,給之後的表演者帶來巨大的壓力。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二組以流利地背誦複雜且冗長的臺詞贏得大家的敬佩,雖然根本沒聽懂他們在說的是什麼,只知道有一位演屍體的男同學就這樣在講臺上趴了十分鐘,那十分鐘裡,他應該睡著了。
“動物學院要舉辦運動會了……”
第三天,夏小滿站在講臺上,望著臺下同學們期盼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事到如今,破罐子只能破摔了。
陸煒和穀雨的衣服前面各貼著一張寫著“龜”和“兔”的紙,站在教室門邊,紀曉梵這個裁判,原本是有幾句臺詞的,真到了臺上,她老人家就一句“Ready——Go!”就退場了。
夏小滿要瘋了,這群不靠譜的傢伙……
“前方是小溪,兔子輕鬆跳過去……”
兔子,誒,兔子,jump,jump,jump!
聽不懂是嗎?能不能配合點啊!
同學,你長成這樣,就這麼繞著一組與一組之間過道無聲地跑,很乾很無聊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