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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了一個月的眼淚就在那一瞬落下來。可是她不哭，她笑，邊擦眼淚邊笑，又回到第一個星期的狀態，亢奮，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一切正常得不像話。只有我知道，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一個人關在浴室的時候，花灑沖在臉上，眼淚才一點一點流出來，咬緊牙，她不讓自己哭，她以為自己沒有哭，紅腫的眼睛提醒她，她一直在自欺欺人。&ldo;

趙闊被煙嗆到，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難受得快要窒息，帶火星的菸頭捏進掌心。

俞菲菲胡亂擦掉眼淚，&ldo;我跟你講這些，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能給她一生一世的承諾，請你不要心軟。再來一次，她真的會瘋。&rdo;

許久許久，趙闊發不出聲音，喉嚨有血腥味，應該是嗆傷了氣管。

&ldo;我知道了。&rdo;趙闊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啞得厲害，他轉身，充血的眼睛看著俞菲菲，&ldo;好好照顧她。&rdo;

趙闊走了。

俞菲菲楞楞坐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是做錯了，既然給不起，不如就這樣相忘，阿悅也說他們三年前就該結束了。

宿醉一時爽，晨起兩行淚，顧成悅覺得腦袋像是被人用錐子在鑿。

&ldo;你醒了。&rdo;

顧成悅驟然睜開眼睛，看見俞菲菲端著白粥進來，&ldo;怎麼是你？&rdo;

&ldo;不是我，是誰？&rdo;俞菲菲放下粥，&ldo;要不要給你沖杯醒酒茶？&rdo;

顧成悅撐著坐起來，頭髮睡成雞窩也不管了，&ldo;昨晚，趙闊是不是去找我了？&rdo;

&ldo;是。&rdo;俞菲菲點頭。

&ldo;他……&rdo;顧成悅坐一會兒頭暈目眩，&ldo;他說了什麼？&rdo;

俞菲菲攪一攪粥，&ldo;他沒說什麼，你說了很多。&rdo;

&ldo;我求他複合了？&rdo;顧成悅是真斷片了。

&ldo;不是。你說，不要他了。&rdo;

&ldo;他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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