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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也融化不了他身上的陰寒之氣。購米的市民抵擋不住這股令他們窒息的寒氣，騷動起來，紛紛讓路。梁麒麟就這樣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邁向聯誼會的大門口。

警衛向他敬禮，梁麒麟回禮，動作乾脆利索，但眼神卻一直盯著前方。

梁為國身穿長袍，斯斯文文，戴著禮帽和一副近視眼鏡。他臉容白皙，保養得很好。但風霜催人老，他臉上的皺紋密佈，深陷的皺紋猶如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坑，在向梁麒麟訴說著生活的艱辛。生活的重擔，精神上的重負，將他的腰壓得彎下去，猶如蝦米。使他看上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而不像一個才踏入知天命的人。

他正在門口笑地看著人群購米或者用草藥換米，看見梁麒麟筆直的闖進來，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眼中罩上一層濃霧，痛苦而傷感的濃霧。他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就像在召開會議。但只一會兒，他臉上的皺紋就散會了，一條條向外擴充套件，形成一臉的堆笑。

梁麒麟直挺挺地來到梁為國的面前，目光如劍，把空氣刺穿，人們彷彿聽到利劍刺出而發出的&ldo;嗤嗤&rdo;的破空之聲。梁麒麟的目光如冰，所到之處，空氣彷彿被寒冰凝結，人們好像能看到空氣結成冰塊的樣子。

圍在一起的民眾&ldo;轟&rdo;的一聲自動散開，沒有任何人敢成為他們父子之間的障礙物。他們兩人之間頓時空蕩蕩起來，就像他們空蕩蕩的內心。

朝陽斜射，把梁麒麟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一個奇特的現象出現了，梁麒麟的影子和梁衛國的影子親密地交疊在一起，可惜主人間卻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壕溝。

梁為國輕輕地說：&ldo;麟兒，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rdo;

梁麒麟冷冰冰地說：&ldo;如果沒事，我才不想見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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