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5 頁)
之後繼續入眠了。貓叫聲還和昨夜一樣響著,像即將到來的梅雨那樣極富耐心,黎明的薄寒裡,我披起衣服,慢慢的走向還被朝露濡溼的庭院……
沒錯……貓的叫聲就在靠近那棵楓樹的牆外,我站在覆蓋在楓樹上空的枇杷樹下,因為寒冷而拉緊衣襟。看著楓樹那因為缺少陽光而異常淡薄的葉色,我不禁奇怪起來:怎麼會把它種在這裡呢……
就在我的指尖接觸到楓樹柔嫩新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異樣的聲音——那是小孩子的呼吸,還有斷斷續續的語聲……
“這是什麼,黃黃圓圓的樣子?”
“枇杷。”
“可以吃嗎?”
“嗯。”
“看我的,我去把它摘下來!”
“絕對不能碰那棵樹!”
那是……誰在說話?在我背後說話的小男孩們,其中一個用過分活潑的熟悉嗓音不斷的提著問題——那是是童年時代的曉的聲音!那麼另一個呢?難道是童年的冰鰭?可是,不太像啊……
就在我懷著恐懼回頭確認的那一刻,雜亂的悉簌聲突然從頭頂傳來,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冷露猛然間從巨大的枇杷樹冠上急雨般的滴落下來,像無數小小的尖針……
模糊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我的視野,不久前的噩夢裹著墜落感霎時閃過腦際……我驚叫著急忙後退,那團黑影裹著樹枝折斷的噼啪聲,重重的落在我面前。
“曉!”辨認出了製造這場混亂的入侵者的面孔,我驚訝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你乘早上溜出集訓隊的?”
可是曉卻並不回答我,也不起身,只是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難道他跌傷了?雖然老房子的圍牆是很高,可從小就開始練習空手道的曉反射神經一流,這種高度應該不至於讓他摔傷才對!
我走過去確定曉的狀況,一邊責備他不小心:“不是說過絕對不可以碰那棵樹嘛,曉!”
“誰說的!”在變了腔調的吼聲裡,曉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不顧我的掙扎,他固執而狂暴的反覆詢問著:“誰說的!是誰說不可以碰那棵樹的!是誰說的!”
是誰說……不可以碰那棵樹的……這不是告誡當年的曉的話嗎?難道,他不記得告誡他的人了?
“你們在幹什麼!”冰鰭的高喊聲從庭園的入口傳來,一臉緊張的他手裡還緊握著粗粗的木門閂,一看見斷掉的枇杷枝和被壓倒的花草,冰鰭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了:“居然跳牆!你這野蠻人!”
“為什麼不能碰那棵枇杷樹?是誰說的!”曉丟下了說不出話的我,向冰鰭走去,冰鰭下意識的橫過門閂:“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怎麼知道!”
那句話……果然不是冰鰭說的!那麼,禁止別人靠近那棵枇杷樹的小小的孩子,那個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冷漠語調,用最簡潔的言語訴說著禁忌的孩子,難道就是隻存在於曉的回憶中的少年——紅葉!
“喂!你倒是說為什麼不可以碰那棵樹啊!”
“他會生氣。”
“他是誰啊?我才不管!不服氣的話來打一場啊!”
“你只是單純的想打架吧!”
“少廢話,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又開始了……毫無徵兆的,童年時代的曉,和那個謎一樣的男孩的對話……
為什麼眼前的景物會再一次晃動起來呢……此刻的我很清醒,並沒有做夢啊……
庭院垂掛著忍冬藤的門簷下,冰鰭和曉的影子與無形的空氣一起拉伸曲扭著,如同妄想者的夢境般詭異,淡淡的影子輕柔的重疊在我的眼前——那分明是五年前的曉,他正擺出還不那麼成熟的空手道架勢,以十分的專注和力氣,全力以赴的對抗著另一位少年。
始終無法看清對方的臉,然而看得出曉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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