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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阿紫蹦蹦跳跳,似乎把心中的不快都忘乾淨了,繞著藍晚秋飛了好幾圈,以致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藍晚秋察覺,那是他三魂七魄之間的相互感應。雖然那一魄不在他身上,可是完整復原之後,便能感知到彼此的關聯,而他,確實覺得有什麼東西和從前不一樣了。
藍紫恢復成大妖的模樣飛去自己的巢穴。藍晚秋又打發了莫瑭和賀蘭沖,站在院子裡,與有些瘋癲的段南傾四目相對。
段南傾暗紅的眸色還沒有褪下去,和藍紫打過一場之後,不曾開口,似乎心事鬱結,又似乎在剋制什麼。天光乍洩,朝霞蔓延,太陽要出來了。
藍晚秋拍拍段南傾的肩膀,「南傾,我們去散步吧。」
他很溫柔,似乎是這些日子以來,頭一回這麼溫柔的與段南傾商量。段南傾便在剎那間將瞳色恢復正常,都忘了生氣這茬,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今天出現了很多藍晚秋,只是望著藍晚秋呆了片刻,道聲,「好啊。」
「看樣子今天會有個好天氣,我們走吧。」
南疆的任何季節都是恆古不變的溫暖,不見夏炎,不見秋涼,不見冬寒,唯有春暖,擁抱著處處可遇的爛漫山花,層層疊疊,葳茙若海,那樣肆無忌憚的生長,盛大又自在。
「這才幾天呢,長樂花竟將整個山谷都蓋住了。」藍晚秋走走停停,從腳邊的石頭縫裡摘出兩朵紅白色的,捏在手裡細細端詳,不得不感慨這簡單樸素之物頑強的生命,但凡有一點機會,便拼得不遺餘力。
段南傾笑道,「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怎麼這會兒文鄒鄒的。」
藍晚秋轉頭不語,他不敢正面對著段南傾,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這是很多年以來,同段南傾並肩站在一起時,第一次感覺如此恐慌,和緊張。
這是怎麼了……
朝霞落在一望無際的花海上,波浪滾滾,山野間瀰漫著淡淡的清香,羊腸小路被茂盛的青草覆蓋,藍晚秋不得不另尋去處,也不知是今日觸景生情還是怎的,竟然覺得一腳踩下去,都有些不忍。
「真美。」
「哈哈哈哈哈,藍晚秋,你在說什麼?」段南傾覺得不可思議,長樂花見怪不怪,說美也太誇張了吧。他掰過藍晚秋的肩膀,好奇的研究他,「哎不對,你臉色不大好。到底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徹夜運功轉圜,累的慌。」藍晚秋笑著躲避,無法直視段南傾的眼眸,甚至覺得自己耳朵燒起來了。
這樣扭捏的藍晚秋,還是藍晚秋嗎?
「累了就躺著休息。」段南傾收了扇子,將他那十八般樂器提溜一遍出來選,「今天彈箜篌給你聽吧,就當助你收攏靈息。哎彈個什麼曲呢……,要不…,給你聽聽我自己新編的?」
「……好。」
藍晚秋沒所謂,段宮主多才多藝也不是一天兩天。往常也是這樣,兩個人漫步於幾十萬畝的花田之中,聊聊天,說說話,累了就順勢一躺,段南傾卻不知疲倦,常彈奏各種樂器給藍晚秋聽。
雖然曲調很舒緩,不過今天藍晚秋卻躺的不夠愜意。連著翻了好幾次身,段南傾停手,收了箜篌,問道,「你今兒到底怎麼了?」
藍晚秋雙臂枕在腦後,側過臉龐看段南傾朝他走過來,朝霞褪色,陽光灑落,段南傾如松柏般修長的身軀不全攏在光影裡,有一半明,有一半暗。
段南傾開啟摺扇,替藍晚秋遮擋臉上的陽光,「你今天真的有點奇怪,到底怎麼回事?……舊傷復發?那我得替你看看。」
他伸手過來,預備把脈,被藍晚秋擋下,問他,「段南傾,我只是有些慌,算了,不說這個。」
藍晚秋試圖轉移話題掩飾他的無措,「對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今天要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