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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到後來,便生出些不成文的規定。比如從中洲凡界靈氣稀薄之地前往仙門,雲橋鎮絕對是最佳選擇。每逢初七,初九,十五,十六,雲橋鎮的上空都有飛船路過,並作短暫停留。
這裡說的飛船,不指各大宗門裡高階奢華的交通法器,而是經年使用,最後淘汰低價轉手給專門拉載低靈修士跑長途的商人。這些商人也是修士,大多來自小門小派,境階不高,靠著伶牙俐齒和拉載乘客賺取靈石為生。
無覓等了許久,終見飛船從雲橋鎮飛過,忙站起來揮手,於是乎,飛船猛地剎住,落在無覓眼前,無覓登上飛船,售賣船票的修士就站在已經裂了好多縫隙的艙口,開門見山,「道友去哪裡?」
「去永珍集市。」
賣票的修士面無表情,「二十塊下品靈石,沒有靈石的話,二十兩銀子也可。要現結,不記名不賒帳。」
「這麼貴?」無覓吃了一驚,這價格較之去年,竟漲了一倍。
「我們也沒辦法呢,」飛船行至空中,噪音很大,顛簸程度跟騎在豺狼背上跑山路也差不了多少。風又刮的猛烈,呼啦啦的,賣票的撥拉了一下吹貼在腦門上的大劉海,扯著嗓子沖無覓喊,「您是今年頭一回乘船吧?去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萬仙聯盟在修行界下過禁行令,禁制飛船出行,咱們小本買賣,斷糧很久了,即便如今價格上漲,這本都還沒撈回來呢,您體諒則個!」
「」
無覓嘆了口氣,她沒預備這麼多錢。將行囊翻遍了,也只湊到十五兩銀子,賣票的見她窮酸樣,頗有些不耐煩,斗笠下的白眼翻了又翻,差點倒不回來。
「抱歉,我確實沒有這麼多的」無覓很艱難的開口,為今之計,默默許願賣票的大發慈悲不知道管不管用。
賣票的修士很不高興,耐著性子道,「沒有那您就在這兒下行嗎!剛好這也是一站,您騎上快馬,十天半月的也就到了!」
無覓:「」
飛船上超載,且座位稀少,大多數修士人貼人站在一塊兒。無覓側著身子立在邊上,低頭朝下望,山川河流在眼中都成了微小的存在。這是飛到哪裡了呢?她不知道。只曉得今日九月初十六,永珍集會九月十八號開始,為期三日。等她騎馬到地兒,黃花菜都涼了。
賣票的一邊等她答覆,一邊朝眾人高喊,「水洛城到了,水洛到了哎!水洛有沒有下船的?!」
有人迎著風大聲呼應,「有的有的!麻煩停一下嗨!」
飛船向下緩衝,又是一個急剎,眾人跟疊羅漢一般,幾乎堆摞到一起,於是罵聲傳開來,「哎哎哎!你踩到我腳了,你爺爺的!你瞎了是不?!」
對方回罵,「你才瞎了!我是故意的嗎?出門就這條件!你有能耐你自己飛呀,坐這破船幹什麼!」
「我沒能耐你也不能踩我這老人家吧!這是能力的問題嗎?這是素質!好你個豎子,哪門哪派的?這祖上缺了什麼德呀,怎麼教養出你這麼個玩意兒來!」
對方嘴上一點不饒人,「你又是哪門哪派的?你個老東西這麼大年齡不知羞,你有錢自己買船飛,有能耐御劍也成,沒本事悄悄兒的受著就是,你看看滿船的修士,你推我搡互相忍讓哪個像你一樣嗶嗶賴賴!」
「你豎子!」
「你傻x!」
叫罵聲此起彼伏,無覓聽著頭疼,躲在浮躁的空間當中,唯願這等人間疾苦,她從今往後,再也不要經歷了。掌舵的兩個修士早已司空見慣。眼下都跟聾了似的,仍舊各司其職。賣票的依舊敬業,趁著飛船降落在水洛城的地界上高聲吆喝,「諸位道友去哪裡呀?我們飛船又快又穩,瞬間即到!」轉而又喊,「我說後面的各位!勞駕挪挪,給新上船的道友挪個地兒!」
水洛城又新上來幾位,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