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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你想留我過年？&rdo;

屋子裡亮著燭火，屏風後，青年正在寬衣。陸庭一雙眼，緊緊盯著屏風，遺憾地只能隱約看到模糊不清的身影。

&ldo;這時候回山莊，就得在船上過年。&rdo;

&ldo;我還沒試過在船上過年，之前聽船工說，似乎挺有意思的。&rdo;

&ldo;燕都的年更有意思。&rdo;

楚衡繞過屏風，挑眉看了看陸庭：&ldo;鼓聲一響，整個燕都就要閉坊，又何來的有意思？&rdo;

&ldo;有燈會。&rdo;

&ldo;允城和揚州也有。&rdo;大概有。

&ldo;有集市。&rdo;

&ldo;也有。&rdo;

&ldo;有我。&rdo;

&ldo;……&rdo;

這個真沒有。

楚衡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額角。

&ldo;陸成檀。&rdo;他放下手，忽的喊道。

陸庭驀地繃直了身體。

這是楚衡第一次喊他的字。往常他總是一口一個陸大人，偶爾會喊陸庭，即便是身陷情海，抵死交纏的時候，逼急了還會罵兩聲&ldo;姓陸的&rdo;，可&ldo;成檀&rdo;這個字，始終沒聽他說出口過。

&ldo;陸成檀。我會回山莊。&rdo;楚衡道，&ldo;那裡是我家，那些佃戶都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不顧他們。&rdo;

&ldo;可以派人……&rdo;

&ldo;那不一樣。&rdo;楚衡搖頭，&ldo;我是山莊的主人，但凡有什麼事，我就是他們的天，做著他們的主。&rdo;

&ldo;那我呢？&rdo;

是啊，那陸庭呢？

楚衡沉默。

他對這個男人的感情還沒有深到放不開手，但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哪怕是主角，他也忍了，早想著慢慢培養感情。

可這個男人的世界也不在燕都，而在遠離燕都的那座歸雁城，在歸雁城外的戰場上。

他們之間，即便沒有別人插足，也註定隔著千山萬水。

&ldo;我會給你寫信。&rdo;

等不及楚衡的回答，陸庭幾步上前，猛地將人抱進懷裡，眼神幽深，&ldo;我會經常給你寫信，你要回信。我會爭取經常去看你，我會……&rdo;

&ldo;還會什麼？&rdo;楚衡笑著，一把抓住已經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傢伙，聽到陸庭的悶哼，笑著眯起了眼。

&ldo;我還會一輩子把你放在心裡，每天都想著你。&rdo;

和楚衡對這份感情的猶豫不同，陸庭很早就想明白了一切。

子嗣對他而言，並不是必須存在的。

他喜歡那個站在廊下說話時，自信中帶著小小輕蔑的黑髮青年，喜歡他認真切磨糙藥時專注的臉龐，喜歡他說話的時候帶點江南味道的口音，喜歡他狠心時毫不猶豫的模樣。

更喜歡他心甘情願雌伏身下時，喘息的神情，和擁吻著時眼簾微垂的樣子。

不常說情話的男人，一旦爆發起來，還是蠻猛烈的。

楚衡有些驚訝，隨即看見男人一本正經的臉上，兩側耳朵已經通紅，當即笑得差點站不住。直到被人一把抱起壓倒床上，這才仰起脖子強忍住笑。

&ldo;我會給你回信，也會等你來看我。然後，&rdo;他忽地挑眉一笑，伸手攬住陸庭的脖子，撐起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