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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有報官?官府又如何斷案?&rdo;
看著靖遠侯一瞬的沉默,楚衡心裡忍不住果然了一下。
他不為楚雍脫罪。
因為楚雍的確犯了這個錯,論起律法來,也實在是錯得脫無可脫。
但律法說一不二,既要將人定罪投入大牢,自然就該有案卷,該有官府定論。如果兩個都沒有,那把楚雍往大牢裡一丟就這麼久,還暗示獄卒多方照顧他,隔三差五把人打上一頓,是不是就可以說官府瀆職,靖遠侯濫用職權?
&ldo;胡言亂語!此事官府自有定論!&rdo;
&ldo;那麼,大延律法之中早已規定,官員不得狎ji。我阿兄,又是與誰因鄭都知起了紛爭?難道那個人不是侯爺您嗎?&rdo;
&ldo;你!&rdo;
&ldo;我阿兄自然有錯!他既敢僱兇害人,無論落得什麼下場,那是他藐視王法,自討無趣。即便是在牢裡關上個三年五載的,那也是他應得的!可如今,我阿兄究竟要在牢中呆多久,又是以什麼罪名投牢的,卻是連那些獄卒都說不上的所以然來!此事,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rdo;
楚衡深呼吸,&ldo;還是說,如今燕都之中,堂堂靖遠侯爺,可以將大延律法視若無睹?&rdo;
&ldo;一派胡言!&rdo;
廂房外,靖遠侯夫人袁氏張口怒斥,繼而才一進門,娥眉緊蹙,怒道,&ldo;來人,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拉出去杖責二十!&rdo;
屋內眾親衛齊聲喊是。
別說楚衡不會蠢到任由這幫人把自己拉出去杖責,就是陸庭也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一眾親衛圍堵上前,試圖去抓楚衡的時候,陸庭抬手抓住其中一人,當下反手一扭,將人按在地上。
&ldo;這是要翻了天不成!&rdo;靖遠侯大怒,&ldo;往日你住在慶王府中,城中早有言論,說你不敬父母,如今你還為了個外人,對家中親衛動手!&rdo;
袁氏冷眼看著靖遠侯,見陸庭攔著,就知侯府的這些親衛必然拿不下楚衡了:&ldo;此子言語中多有得罪侯爺,論理,該扭送見官才是。&rdo;
袁氏較靖遠侯陸戰年長三歲,出身勛貴,向來重規矩。靖遠侯膝下,庶子庶女無數,袁氏主持中饋,只管著整個侯府上上下下,那些庶子庶女雖得侯爺寵愛,可更多的時候卻求著袁氏另眼相看。
唯獨一個陸庭,幼時如孤狼,誰也不親近,之後被慶王帶走,再度站在袁氏身前時,已然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與侯府之中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相比,竟已高人一頭。
袁氏甚至有時看著唯一的嫡子想,如若這一個也是出自她的肚子,兄弟二人只怕能一文一武佔據朝堂半邊天。
陸庭對袁氏有敬無畏。
雖對於侯府其他人來說,袁氏對於家中的規矩過於嚴苛,甚至連靖遠侯私下裡都常與侍妾抱怨,可也正是由於袁氏的嚴苛,侯府這些年才能在侯爺已無實權的情況下,仍舊屹立不倒。
在他還住在侯府的那些年,袁氏雖不與他親近,卻也是唯一一個能見他視作人的人。儘管因著她重規矩,陸庭幼時不止一次曾遭家法,但比起只生不養的靖遠侯,以及那些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的手足,袁氏到底有所不同。
&ldo;阿孃。他對我有恩。&rdo;
袁氏擰眉。
陸庭繼續:&ldo;年後與世子改道揚州時曾遇襲,是他救我一命。&rdo;
袁氏的眉頭略有舒展,看著楚衡的神情也有了微末的變化。
靖遠侯卻滿心不喜:&ldo;救命之恩又如何&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