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屋子裡的眾人意識到了什麼,馬伕人也終於有些不安了起來,猶豫了片刻就張口問道:“老太太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老太太,劉管家來了。”
聞聽此言,朱氏也不理會馬伕人,立時喝道:“吩咐下去,蓼香院各處人等不許隨便走動,不許出這院子門一步!去挑開門簾,扶我出去!”
侯府素來內外分明,二門之內除了至交親朋,別的男人鮮少有能進來的,哪怕家裡的管家管事亦是如此。所以,這會兒朱氏竟是直接讓管家劉青進了內院,又下了不許人隨處走動的命令,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陳瀾一聽見這話就立刻攙扶了朱氏起身,馬伕人亦是警醒過來,連忙朝陳冰使了個眼色。然而,陳冰還沒來得及上前,綠萼就已經搶在前頭在另一邊扶了朱氏,她只得訕訕地退了回來。
等到了外間,朱氏坐了隔仗屏風前頭的楠木交椅,見門簾已經用玉鉤高高掛了起來,門檻外頭正跪著管家劉青,她便輕輕嘆了一口氣。直到綠萼玉芍和一干丫頭媽媽們退到了院子外頭,屋子裡全都是自己的正經晚輩,她便淡淡地說道:“把之前那訊息說給大夥兒聽聽。”
劉青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那滿滿當當一屋子人,又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一五一十地把剛剛晉王府送來的口信說了。話音剛落,陳冰就尖聲叫道:“你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
馬伕人也是臉色蒼白,卻沒有開口喝住自己的女兒,只是期盼事實真如陳冰質問那般是胡說八道。然而,劉青雖跪在門外頭也不抬,聲音亦低得很,說出來的話語卻仍是清清楚楚:“二小姐,小的不敢欺瞞,正是晉王府送來的訊息,來的是往日常來家裡的那個長隨,最是可靠。王府和咱們家有親,怎會在這種大事上開玩笑?小的已經差人出去打探了,一會兒便能有訊息傳回來。”
此時此刻,屋子裡一片寂靜,緊跟著,就只聽一聲輕響,竟是坐在椅子上的陳灩緊張之下踢翻了腳踏,等手忙腳亂要收拾的時候,旁邊一個小几吃她一撞,上頭的一個茶盞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見庶女這個樣子,馬伕人驚怒交加,竟是再也維持不住平日那慈母的樣子,劈頭蓋臉地怒喝:“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沒見過事也沒聽過事麼,就知道糟蹋東西!”
“夠了!”朱氏重重拍了一下扶手,見馬伕人恨恨地住了口,她這才吩咐道,“一個驚慌失措,一個喊打喊殺,這準信還沒來呢!”
訓過之後,她就對劉青喝道:“你現在就出去,約束外院眾人不許妄動,但使有人上門,恭恭敬敬接待著就是!老二媳婦,內院就交給你了,去水鏡廳坐鎮分派事情,約束好各處下人。越是這種時候,家裡越是不能亂!”
要是平日,朱氏這麼說,馬伕人自然無所不應,可這會兒她卻覺得一顆心不爭氣地要跳出胸腔,就連說話也已經不齊整了,還是祝媽媽從外頭進來攙扶著她,她才勉強能邁開步子往外走。等到馬伕人和劉青都走了,朱氏少不得厲聲囑咐了下頭的一干孫兒孫女,又打發了人送他們先在蓼香院的東西廂房休息,只留下了一個陳瀾陪在身邊。
看剛剛馬伕人離去時的模樣,陳瀾就知道萬一這事是真的,這位二嬸決計撐不了多久。而陳冰陳灩出正廳時也是失魂落魄,只怕也派不上用場。不單單是這些女人們,就連三房的陳清陳漢,自己的弟弟陳衍,被人帶出去的時候也是受驚過度的樣子。要不是她事先得到了訊息,心裡好歹還有些底,決計比他們好不到哪兒去。哪怕這會兒,她還能覺得小腿在打顫。
這可是天子一言,就能斷闔家生死榮辱的時代!
心裡正轉著各式各樣的念頭,她突然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一回過神就發現朱氏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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