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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傅茗能拿出的最大體面。
換做是旁人,他已動手了。
表妹那樣的好姑娘,誰也不能輕怠她!
兩人都是京城出類拔萃的俊傑,當下並未直接爭執起來,而是達成一致協議,暫時棄了公務,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陸府。
陸家遠突然回府,見小廝明顯神色不對勁,他意識到了傳言的真實。
陸家遠直奔後宅,陸大夫人看見兒子歸來,忙上前招呼,卻被陸家遠一手揮開,他質問道:「母親,外面傳言可都是真的?你讓人……去了侯府,退了我和善善的婚事?」
陸大夫人身子一晃,心虛使然,不敢與兒子直視,她強調道:「那沈宜善敲詐了咱們陸家五萬兩!她用婚書換了五萬兩!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在她心裡,你還不如那五萬兩白銀!家遠,母親都是為你好啊,定北侯府如今正處多事之秋,你前途無限,萬不能被區區一個沈宜善給耽擱了大好前程吶!」
「嘉陽郡主愛慕你許久,你這一退婚,就能另擇佳人了。」
「且聽母親一言,莫要再去招惹沈宜善。」
陸家遠看著自己的母親,只覺得無比陌生。
他身子輕顫,氣到無法言語,往後退了好幾步。
「母親,你明知善善是兒子打小就喜歡的姑娘,兒子寒窗苦讀數年,一切打拼奮進,都是為了能夠配得上她!起初訂婚,你也不極力贊成麼?而今……到底是世道變了?還是人變了?」
陸家遠連連搖頭,對陸大夫人失望之極。
「此生我非善善不娶!她若不要我,我也不會娶嘉陽郡主!」
丟下一句,陸家遠轉身離開。
陸大夫人在他身後咆哮,「你若敢去找沈宜善試試?!母親就死在你面前!」
她拔下頭上的赤金簪,跑到陸家遠面前,當著他的面,用簪子抵在了脖頸上。
如此失態,如市井潑婦。
「家遠吶,母親生養你不易!你為了一個落魄門第的女子,豈能這樣寒了母親的心?你若是非要執迷不悟,那母親就只能死給你看!你非要逼死母親不可嗎?!」
陸家遠看著陸大夫人把簪子往肉裡戳,鮮紅血液溢位。
陸大夫人彷彿是要視死如歸。
如此堅定執著。
陸家遠瞳孔微怔,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這一幕。
半晌,他失笑出聲,「不是兒子逼死母親,是母親要逼死兒子!」
言罷,陸家遠一口鮮血噴出,哭哭笑笑,不知在哭,還是在笑……
定北侯府,堂屋。
沈宜善看得出來,傅茗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
她的那位大舅並非親生,舅母周氏也是唯利是圖的小人,但她知道表哥待她是真心的。
在她的那些夢裡,表哥為了護著她,差點死在太子的陰謀之下。
沈宜善心裡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一切。
父親失蹤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傅茗根本幫不了她。
她也不能再連累傅茗。
難得這世上還有一個除卻家人之外,真心待她好的人。
「表妹,你當真退婚了?」傅茗柔聲問道,眼底不可謂不焦灼。
回京路上,他打探了定北侯府諸事,心中已有思量。
沈宜善點頭,「表哥,你無需憂心我,更是不用去求太子殿下。」
傅茗曾是太子侍讀,是太子的人。
在沈宜善的夢裡,傅茗為了她,被太子千般為難、擺布,斷了仕途和前程。
傅茗抿唇,只覺得這一次再見到沈宜善,她似是成熟穩重了不少,不免又是一陣心疼,有些話不宜宣之於口,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