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她只慶幸年幼患病,服用了優缽羅花。
她的血,是燕王的藥引,也是闔府救命的「藥」。
沈宜善再度開腔時,嗓音輕顫,「王爺請驗。」
送上門的藥引,無人會拒絕。
燕璟垂眸,稍作思量,這便朝著對他的唇遞過來的細腕湊了上去……
瞬間,沈宜善渾身一僵。
這是她第一次允許一個外男如此親近她。
燕王的唇是冰冷的,亦如其人,貼在肌膚上,令人生寒。
他大抵真的如坊間傳言那般,是個無情羅剎。
沈宜善咬著唇,度日如年的暗暗腹誹著。
片刻,燕璟鬆開了沈宜善的手腕,他抬首,眼底有什麼異色一閃而逝,隨即男人轉身邁向堂屋上首,在圈椅上落座,兩條大長腿敞開著,姿態從容放鬆,像在回味。
沈宜善不明其意。
手腕上的血漬已不見了,傷口不大,她用了絹帕簡易綁好,表現得從容不迫,但輕顫的手臂還是出賣了她。
亦不知燕王究竟滿不滿意?
在她的夢裡,燕王對她的血,是瘋狂痴迷的。
沈宜善此刻就祈禱著夢裡的場景。
燕王對她的血越在意,她和家人活下去的機率就越大。
同時,她也要儘可能地為自己爭取利益。
燕王沉默之時,沈宜善立刻自保,解釋清楚,道:「王爺,實不相瞞,民女若是死了,死人血是無用的。」
言下之意,燕璟要想保住藥引,非但不能殺她,還必須要保住她的命。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燕璟眸光忽閃,似在譏誚。
沈宜善為避免一切後顧之憂,又搶言,道:「王爺,侯府如今正處多事之秋,民女若是失蹤,朝廷一定會追究,一會……民女還得回府。」
她擔心又像上輩子那樣,被燕璟囚禁起來。
終於,燕璟冷峻無溫的臉有了一絲絲的表情,他呵笑一聲,唇角微微揚起,但臉上笑意不達眼底。
「你倒是個聰明的。」
他像是心情不錯,難得與人多廢話了幾句,「你當如何?」
既是交易,而他已驗貨,那接下來就是商定協議。
沈宜善就等著這句話,「民女父親是冤枉的,懇請王爺保全侯府,以及民女的家人,民女就給王爺當藥引!」
堂屋又出現了一刻的安靜。
這世上最穩固的關係,無非就是利益相關,只要有利於彼此,協議就可一直繫結。
到了這一刻,沈宜善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底氣。
燕王不能沒有她。
而她很需要燕王的勢力。
既然如此,大家各取所需。
人在危難時,最怕的,莫過於自己沒有任何價值。
可她的血,就是燕王的命!
這一點,不止一次讓沈宜善內心燃起希望。
譽有戰神之稱的燕王,長了一張清冷矜驕的臉,他一席玄色錦緞長袍,眸光絕冷,修長五指緩緩敲擊桌案,半晌,唇角輕輕一扯:「說說看,本王為何要幫你?」
為何?
還能為何?!
沈宜善覺得自己已經表露的足夠清晰了。
她定了定神,道:「民女知王爺有疾,每每入夜都會頭疼不已,而民女……就是王爺多年來在尋找的藥。」
此言一出,沈宜善自己猛然一僵,她意識到了什麼。
燕璟再度從圈椅上起身,朝著她不疾不徐的走來。
他眸光晦暗不明,眼底映著點點燭火,片刻喑啞,道:「好。」
沈宜善:「……」他為何不問,自己是如何知道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