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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冶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淡淡的嘆息。

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顧溪的臉，眸裡帶著些悲涼與心疼

「溪溪…你不記得以前了，卻還記得對她的感覺麼…」

顧溪眉頭收緊，垂眸想回想，可一回想，那些碎片就會割裂得他疼痛不已。

「唔！」

顧冶立刻握住他的手，喘息道

「溪溪別想了！」

顧溪捂住自己的頭，揪緊了耳邊垂落的頭髮。

顧冶緩緩抬起手，摸了摸他微顫的臉，

「溪溪，別想了，過去對你和蘇悅來說，沒有重要到需要你記起的交集，溪溪不要逼自己去想…」

「不過…如果溪溪依舊喜歡著蘇悅…那…就去爭取吧…」

顧冶想著以前常常在蘇家見到的，一身女式軍裝的少女時代的蘇悅。

明明應該是無憂無慮肆意揮灑青春的年紀，但他幾乎沒在她臉上看到過和同齡人一樣的肆意笑容。

明明才十幾歲，卻已經比某些大人都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不過，蘇悅雖然很少笑，但她也從不會給人太過冰冷疏離的感覺。

反而，每次看到她安靜淡雅的站在那裡，就會讓人感覺到一股沉靜與安心。

就像一株淡雅的雪蓮，冷冷淡淡，賞心悅目，卻又令人嚮往。

再加上那時候的蘇悅，年紀小小，卻已出落的高挑美麗。

她的臉、身體，再加上那份獨特的氣質，成了像罌粟一樣，輕易的勾的那些半大的少年們，天天魂不附體，偷著粘著要去看她，是當年京城裡各家的少年們最嚮往的存在。

而他的孩子溪溪…當年也是那些大半少年中的一個啊…還是最漂亮的一個…

就是不知道當時整天一心沉在軍部裡的蘇悅，有沒有注意到過他的溪溪…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多少也是注意到了吧…否則，以蘇悅那種性格，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直接乾脆的就接受溪溪，願意照顧他。

想著，顧冶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蘇悅…她是個好孩子…應該也會成為一個好妻主……只要…她能愛溪溪，溪溪以後就不用擔心再被任何人欺負了…」

顧冶看著顧溪臉上比以往光滑白嫩了許多的面板，那些原本印在他身上的傷印也都消失了，顯然是被人精心療養了…

顧冶眸裡的擔憂散去了一絲

但是…

摸著顧溪的臉，顧冶眸中竟出現幾分哀求

「溪溪…你可以愛蘇悅，可以給她你想給的一切…但是顧家核心流的技術…你絕對…絕對…不能給她！」

顧溪微頓，「為什麼？姐姐好像…很需要它。」

顧冶抓緊他的手，蒼老的眸裡是決絕與懇求

「絕對不行，除了那個，溪溪想幫她做任何東西都可以，顧家曾經的一切，溪溪都可以作為嫁妝給她，但是…涉及到核心流，絕對，不能再讓它面世！…咳咳！」

顧冶這段話說得很急，一說完，就猛烈咳嗽起來。

顧溪很不解，「為什麼？…姐姐正需要它，我也只有幫姐姐完成它，才能幫到姐姐！我…」

「溪溪難道不記得那些來抓我們的人了嗎？！」

顧溪還沒說完，顧冶就厲聲打斷他！

「如果溪溪幫蘇悅完成核心流，那些人立刻就會嗅著味道尋過來！他們抓住我們後，會做什麼，溪溪難道還想再經歷一次那種地獄嗎？！」

顧溪瞳眸微縮，他的臉上沒有出現恐懼的表情，身體卻控制不住的一顫。

這是一種…身體在長久的折磨中，被深深刻下恐懼印記的本能反應…

讓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事…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