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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名字也那麼像,他從前找的人最多隻能相似三分,總喏喏得望著他,看見他的臉,又變成了繾綣的羞澀。
無趣。
陸磬想,他們玷汙了那張臉,玷汙了他純潔美好的幻想。
世上唯一有資格生那副容貌的人已經死去了,接受他死去的人許多,陸磬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是被迫,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會瘋的。
瘋子就失去了理智,也就沒了思念的權利。
他和鋼琴作伴,這是隻屬於他的回憶,彈奏的曲子日復一日的相似,可家裡也沒人能管得了他,他為他創作的歌取了許多名字,無一例被他否決了。
留下最後一個方案,也是最開始的名字。
「續意。」他又輕輕呢喃,咬碎了過往嚥下去,太疼了,回回想起回回心如刀絞,這是將他帶出昏暗的人,也是將他重新引入痛苦的人。
陸磬不知道自己這份痛苦源於何處,可他的思念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終於變質。
畫面中,男人消瘦到狹窄的骨頭掙紮在溫暖的床上,他抵著床板摩擦掙脫,面色籠上一層霞美的紅,眼底冒出混沌的糾結。陸磬復又舉起酒杯,晃動猩紅的液體,透過這片紅,去看他的臉。
他坐在書桌前,翻看封季給他搜刮來的資料,裡面詳細介紹了男人的生平,一場車禍釀造了他悽苦的前半生,後半生無父無母,家中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奶奶。
陸磬嚥下含在口中的酒,低濃度的酒也燒燙了他的嗓子,封季找來的資料配的圖是很小的照片,裡面的小孩咧著嘴笑,陸磬又看了眼畫面中蹙起眉頭的男人,對照著看了兩眼,恍然大悟得點了點頭。
原來陸續意年輕時,長這個模樣。
他大概已經無藥可救,這些年翻過千山萬水,到處巡演,山村城市,國際都市,腳步踏過萬裡山河,旁人當他瘋了,巡演散出的錢抵得上尋常人家幾十年的收入。
他只散財,卻從不收錢。
陸聽寒某次與他一同去某個江南小鎮拍戲,那時是個春天,花開得爛漫,他們去的是個古巷鎮,遠遠望去,青山綠水,一片秀麗之景。
陸聽寒體弱,一路上咳嗽不斷,又貪玩,窗戶一直沒關。他們一路坐著小船到達目的地,剛下車,迎來一片人。
小鎮上訊息散的快,兩人來又是做免費的慈善,什麼演出都不收錢,陸磬那時已經小有名氣,陸聽寒更不必說,電影海報貼得到處都是,平白帶動當地旅遊業發展。
兩人下了車便收到最隆重的歡迎,幾乎全鎮的人都來了。
女孩男孩笑著圍在一起,陸磬覺得棘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陸聽寒卻笑著蹲下來了:「走,哥哥給你們買糖葫蘆去!」
小鎮江南美景,地道的小吃比某些大城市多得多,陸聽寒當領頭羊,帶著陸磬和身後一眾小孩,繞著古鎮覓食。
糖葫蘆這類民間傳開了的小吃,遍地都是。陸聽寒拐個彎,巷口一個老爺爺正在吆喝,草棒子上插滿了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紅彤彤的,在陽光下散著光。
陸聽寒買下一整棒,一個個分出去,小鎮上的孩子都來了,糖葫蘆不夠分,只剩下最後一串時,還有兩個小孩沒分到。
一男一女站在面前,女孩扎著小丸子,推著男孩出去:「給他吧。」
陸磬問:「為什麼?」
女孩說:「我是姐姐,應該的。」
陸磬一頓,目光流連在兩人身上,他想了想,伸手覆在女孩的眼睛上:「閉上眼,我給你變個魔術。」
陸磬揪著最後一根糖葫蘆分成兩半,分別遞給了他們。
「兩全其美。」他笑著說,許多年來的鬱氣得到了短暫的釋放,他點了點女孩的額頭:「下次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