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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妗子家的常客。由於過去買不起現成的衣服;所以母親也會讓我拿著布料讓二妗子去受累,每次二妗子都會特意為我做點好的吃。其時二妗子年事漸高,但她很善於保養,所以依然精力充沛。和二妗子嘮家常是我的一種比較奢侈的享受,我會從中感受到濃濃的親情和慈母般的關愛。另外;她的兒子——表哥也是我兒時情投意合的玩伴,他即繼承了母親誠懇樸實的基因,而且還有很準確對世事洞悉的能力。所以出於對二妗子的敬重和對錶哥的兄弟之情,我經常不顧城鄉之距每年都要去表哥家幾次,每次都為老人的健康和表哥表嫂一家人的和睦和幸福感到十分高興。
2004年初的一天,我又去看望二妗子。我走進衚衕就遠遠的看見二妗子坐在矮凳上靠在路邊。我走近她時,發現她的臉色明顯不如以往,眼睛也有些失神,腰也好象更彎了些,神態顯得很疲憊。這是我頭一次感到二妗子有了明顯的衰老跡象,離開後我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大概是在這以後十天的凌晨四點,熟睡的表哥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睜開眼看到北屋母親的燈亮著,知道她在下地小解。過了一會還不見關燈,表哥便起身來到後屋,看見母親坐在炕沿上並說頭很暈,表哥哪敢怠慢,趕緊撥通救護車把母親送進醫院。等到我去的時候二妗子已經不能說話,只是鼾睡。看著她平穩的呼吸,救治的又很及時,所以我認為她不會有大礙。可是表哥卻對我搖了搖頭,說情況非常不好。對此表哥非常痛惜,他本來打算再過幾個月;老人生日的時候請來錄影好好操持一番,誰會想到這麼突然。從入院的那一天起,表哥便衣不解帶,守著老人寸步不離,多少人都想替換一下讓他休息一會,甚至強拉硬拽表哥只是死活不肯離開。就這樣表哥幾乎眼睛沒眨一下;守護她的母親整整九天。這天早晨二妗子在眾人矚目之中平靜的停止了呼吸。
長長的車隊隨著靈車緩緩的沿街而行。靈車前面端端正正的懸掛著二妗子的遺像,遺像中二妗子那張親切的面龐笑容依然燦爛,可是車上的人們卻悲聲悽楚,淚水掛滿了每一個悲傷的臉龐。人們為痛失這樣一個如愛神一樣的女人而痛心疾首。在火化場的告別大廳,人們泣淚著,團團圍住她的遺體,默默的傾訴著離別的苦痛。二哥不是一個大家庭,可是卻有一大群送葬的人;二哥是單傳,可是長孝及地,麻繩纏身的人有七八個。按照我們的習俗;除了親生兒子、兒媳、女兒別人是沒有資格著這樣的孝服的,他們都是在老人健在的時候,就多次央求她,允許做她的兒子、女兒,允許他們在她臨終的時候,能夠為她披麻戴孝,做一個她親兒子能做的事情,他們都覺得為這樣的人盡孝是他們莫大的榮譽。雖然這也有表哥的一些因素,但也足見二妗子的人格魅力。
在遺體被推向焚燒爐時,寬闊的大廳徒然“啊!”的一聲響了一個炸雷。是驚呼、是驚詫、是巨痛!這麼好的親人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嗎?這麼出色的母親就這樣割捨了嗎?這麼值得我們敬愛的老人就這樣失去了嗎?事實就是這樣殘酷無情,就是這樣始料不及。不管你多麼不情願,多麼因此而痛不欲生,依然暗中下了決斷。
這一年二妗子七十三歲。
人活在世上是應該有點精神的。這三位老人的博愛和奉獻精神使我對自己有點蠅蠅苟苟的感覺,同時也使我對她們倍感敬佩和懷念。她們沒有死,她們永遠在我心裡活著,她們象三座聖像,會在我以後的日子裡生生不滅。
爺爺
就一般人而言,對自己父親的感情要好與爺爺,而我這個逆子卻正好與之相反,對爺爺的情感要勝過父親。
對於父親的心結還是起源於我承包果山的事。我認為作為父親不能為我想點出路,而我自己找點事幹他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橫加阻撓。另外他也不該不顧我的反對,過早幹於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