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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秦將軍與反王合謀,差點害死官家與廣陵王殿下。」
「但他後來屢立戰功,又親手將官家與廣陵王殿下從反王手中救回,這才令先帝與他冰釋前嫌。」
「可這個秦將軍,十分不老實。先帝在位時便縱容族中子弟欺侮良民,還私囤兵馬,犯了先帝的忌諱。但先帝仁善,只處置了一些秦氏旁支,以儆效尤,卻令那秦將軍愈發不知禮數。」
「幸得當時還是太子殿下的官家敲打,才收斂了一些。但也只是表面收斂,他手底下那些兵卒真真是惡事做盡。」
「好在,那些惡人都得官家親審,一一定罪、梟首示眾,再也作不了惡了。」
遲遲聽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暗想。
「要想起事,則必須有強勁的兵力。」
太后與先帝曾二聖臨朝,難保手中沒有掌握一些兵力。
她背後的崔氏便是枝繁葉茂……自己在封后之前便認真瞭解過,崔氏有好些子弟都在兵部任職。
誰說朝堂……不是另一個江湖呢?勾心鬥角的事一點不少。
而那枚底牌是誰,竟能決定將來誰主天下?
驀地想起,施探微曾經提到過的一個人。
御林軍統領,裴述。
官家和廣陵王的武學師長。
此人掌控宮廷兵力,若他倒戈,與施見青裡應外合,一同謀反。
施探微便是腹背受敵,防不勝防,縱是神明再世也難敵!
當初,秦威輸就輸在他的兵力都在城外,而禁宮兵馬,全都被天子牢牢握在手中。
倘若那張底牌真是裴述……
遲遲感覺雞皮疙瘩一路爬了上來。
「讓我出去,我要見官家!」
她用力拍打著殿門。
「皇后娘娘,請回。」
任她使盡渾身解數,那兩個御林軍油鹽不進,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
遲遲十分鬱悶。推開窗扇,那兒也有御林軍,就防著她跑出去呢。
天邊濃雲翻滾,似是風雨欲來,瞧著這樣的天色,她心情更加焦躁。到了傍晚,他總算來了。
「你要見朕?」
施探微臉色冷淡。
他走進來也不坐,狂風從殿外吹進,捲起他雪雲般的袖袍。身形挺拔,似乎只是小站片刻便走。
「探微哥哥,是不是出事了?」見他不說話,她又換了個問題,「廣陵王攔住了嗎?」
「你就關心這個?」
遲遲知道,他始終在意她曾經與廣陵王那段經歷。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施探微蹙眉,「你不用管。」
「夫妻一體,我如何能不管?」
遲遲有些惱了,握住他的手也用力起來。
他始終不語,臉色依舊那般蒼白。她這才注意到他的發上濕意濃重,像是能滴下墨來,似乎是淋了些雨。
他是淋著雨走來見她的。
「我不想看到你一個人扛這些……」她抱緊他的腰,「你懂不懂?」
遲遲將臉靠在他的胸口,很低地說,「如果他也背叛了你,你身邊還有什麼人?」
「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少年的手在身側攥緊。
他在孤苦的人生裡遇見她,就像大海終於等到與天空相擁。
「有什麼事我來解決。」他聲音沙啞,「我只是想保護你。」
「我也想保護你啊!」遲遲更緊地抱住這個少年,帶著哭腔說,「我不願你再那樣孤獨了。」
「小和尚,你明明很愛你的娘親、很愛你的父親、很愛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