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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又如何?廣陵王那個性子,素日就愛拈花惹草,她一個庶女,佔了王妃的位置,籠不籠絡得住丈夫的心,還是兩說。
自古以來,凡低位者嫁給高位者,無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況且,廣陵王的生母可是太后,太后娘娘那個性子,她年遲遲少不得要吃盡磋磨……
再說,帝京多少貴女對王妃之位虎視眈眈呢,這個賤丫頭,定會被撕扯得渣都不剩!
年若寒並不理會婦道人家那些心思。他皺眉道:
「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為父最後告訴你一次。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嫁進王府,要麼扯了白綾,一了百了,倒也全我年家的清名!」
年若寒可沒忘了,上回他進宮,官家和廣陵王紛紛問起了他這個好女兒。
官家倒也罷了,天子敦厚,或許只是隨口一問。
但廣陵王……既然那個風流成性的廣陵王放言,非他這個女兒不娶,而他年家又吃罪不起這尊大佛,不如早早送走這個孽障,由得他們折騰!
杜姨娘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對父女,年遲遲的娘在時,就得不到年若寒半分重視憐惜,何況不在了呢?
想起那個女人即便被病痛折磨,依然絕色傾城的容顏,每每出現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年若寒……
杜姨娘便是嫉恨不已,她的女兒,這輩子啊,也就走這一回運,母女合該一樣的賤命!
扶著小姐從廳堂走出,春雪抹著眼淚,由衷地感到傷心。
「年大人也太狠心了,他怎麼能跟小姐說這樣的話呢。」
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訴自家小姐,不嫁,就去死!
遲遲倒是平靜,未有半點傷心,還能反過來安慰她,「我爹那個人,一向把聲名看得比什麼都重,當初把我娘迎進府中,不知受了多少白眼,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當初我說要進宮,他可是眼睛不眨地就答應了,倒是二姐姐,他苦口婆心勸了許久,千方百計地為她謀算,倒是個實打實的慈父。」
她說這話輕飄飄的,沒有多餘情緒,春雪卻聽得更加難過,默默垂淚,小姐怎麼這麼可憐啊。
自從蘇娘子去世以後,在這個家,她就宛如透明的一般。
後來進宮又過的是什麼苦日子,這人都瘦了一圈,怪自己沒用,不能貼身照顧小姐。
「小姐,你消減了好多。」春雪心疼地看著少女的側臉。
遲遲撫了下小臉,沒有多大的感覺,心想大概是憂思成疾吧?
這幾日她總是夢到探微哥哥,難道他真的不在了嗎?
不然為什麼她一直夢到他,就好像娘親剛走那幾天,一直夢到娘親一樣?
想到這裡,悲從中來,不知不覺便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見春雪怔怔看著自己,她抬袖擦去,平靜地說:
「風迷了眼睛。」
她低聲道:「春雪,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春雪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地走開了,她看得出來這幾天小姐的心情很是不好,或許自己不打擾才是最好的。
廣陵王派人下完聘禮,隔天年若寒就讓遲遲從之前的小院子裡搬出來,另外安排了寬闊的房間。
遲遲沒有回去。而是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到娘親之前養病的小院子。此時日漸西沉,月上樹梢。如水的月光照亮了天地。
院子的外面種了一株槐花樹,樹上結很多槐莢,卻是枝葉凋零,光禿禿的,不勝淒涼。
遲遲撫摸著樹幹粗糙的表面,不由得想到了嗟嘆湖邊,與那個少年的第一次親吻,也是在一株槐花樹下。
她想著想著,蒼白的小臉就掛上了一抹笑意,可漸漸的,那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消失了,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從她的頭頂,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