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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藍抿了抿唇,靜靜為他布好菜。
知他是個直性子,索性開門見山,「殿下,可以把這個香囊送予覓藍嗎?」
施見青撥弄機關的手指一頓,抬起眼睫。
覓藍笑了笑,眸中帶水,語氣平緩溫婉,娓娓道來,「宮中薰香,要麼厚重沉穩、要麼乏味單調,難得有這般輕盈恬淡又不失特點的香氣,殿下品味不俗。」
她沒說,這般脾性的香味,倒是與官家身上的香氣頗為相合。
施見青重新擺弄起機關,「喜歡便拿去,」
他濃密的眼睫小扇般垂落,一臉不太在意的樣子,「就當補你的生辰禮了。」
覓藍勾起唇角。
……
官家處理完政務,擺駕至太后宮中。
太后禮佛,慈安宮點了檀香,香氣盈然。皇帝的目光沉靜落在面前書捲上,手腕微動,正抄寫著佛經最後一行。
一旁案上摞了厚厚一疊佛經,全是天子手抄。
太后徐徐道:「你有此孝心哀家很是欣慰。」
當今天子,待上至純至孝,待下體恤民情,一有空暇便會到慈安宮中,為太后抄經。
太后看著這個完美的兒子,有時候卻會覺得恍惚,他跟他的弟弟,簡直是兩個極端。
哥哥冷靜勤奮,自律刻苦,自從親政後更是一心放在國事上,從無半分懈怠。明明不到弱冠的年紀,卻沒有一點貪玩脾性,除了國事無甚喜好,跟先帝爺倒是像了個十成十。
弟弟卻總是脫不了小孩脾性,成日裡逗貓遛狗,擺弄他那些玩意兒。打小就與宮女走得近,幾乎是脂粉堆裡泡大的。
當初先帝身體虛弱,太后還是皇后時就插手朝政,乃是先帝爺的賢內助,朝廷中依舊有不少她的舊部,牽扯極深。
有這樣的兒子真不知是省心還是鬧心。
想起那段的時光太后還是會感到懷念,權力掌控在手裡的感覺,只要體會過便再難戒掉。
「國事一朝一夕是處理不完的,皇帝這般勤勉,是社稷之福,卻也該多去後宮瞧瞧,莫要累壞了身子。」
太后苦口婆心道。生出淡淡細紋的眼角不減風華,幾年禮佛下來面相寧和慈愛了許多,卻依舊磨滅不去掌權多年的強勢。
皇帝抬眼看向自己的母親,兩枚灰綠色的瞳仁靜靜的,透出柔和的色彩。
只是還未開口,便以拳抵在唇邊,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蒼白的俊臉透出薄薄紅暈。
太后見他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皇帝病成這樣子,再催促著他開枝散葉,總顯得不近人情。
他們母子原本就不怎麼親近,弄得更僵就不好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從那場禍事開始,母子便時有分離,情分也逐漸淡薄。
他如今長到這麼大也不再需要與母親親近了。
太后道:
「哀家為你選的女子,不論性情還是樣貌都是出眾的。這些女子,平日裡寵幸一二便可,為大慶綿延皇嗣是她們的責任,切忌太過沉迷。」
「聖人無情,你不需要有任何弱點。」
「卦象說你暫時不宜立後,那就緩幾年。」
「至於皇后,也要從世家裡出。性情容貌還是其次,家世才是頂頂重要的,你初初登基,需要這些來維繫前廷後宮的穩定。」
施探微抬眼。
對上這雙略感妖異的眸子,太后依舊會下意識地皺眉,感到不喜。
只是大慶開國帝王便有一雙異瞳,皇帝這雙眼睛在他登上帝位以後,不僅沒有使他成為異類,反倒成了皇室血統的象徵。
施探微斂起眸光,溫聲道:
「兒臣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