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憶(五)(第2/3 頁)
“啪”的一聲把茶碗丟到桌案上,忽地站起身,目光咄咄地看著秦子常大聲地說。
顧氏也慌忙站了起來,走到秦子常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起緊和老爺說聽明白了。”
秦子常低著頭,嘴裡喃喃地說:“明白了……”
……
天剛放亮,墩子就起來去馬號給馬添草,墩子提了滿滿一籮筐草料從草棚出來時,看見劉大劉二揹著槍從村口的漫道向自己走來,劉二向墩子揮了揮手,墩子便停住腳等他們走到跟前。
墩子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這兄弟倆了,劉大精神有些萎靡,明顯瘦了很多,走路都有些搖晃。
“你們有事嗎?”墩子問。
“有點事。”劉二嘴裡說著話,同時迅速抬起手中的步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在墩子臉上。
墩子沉悶地“哼”了一聲,身體向後重重地摔倒下去。
墩子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口小土窯裡,土窯低矮黑暗,地上鋪著麥秸,厚實的木門從外面鎖著。
鮮血已經在墩子的臉上凝固了,墩子用手揉了揉被凝血糊住的眼睛,感覺額頭像針刺似的疼痛,血又從額頭的傷口湧了出來,他趴在麥秸上向土窯的門口爬去。
“嗨,有動靜了,墩子兄弟,你睡醒了?”劉二在窯門外面說。
“啊……哈……”接著傳來劉大打哈欠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要撒尿。”墩子說。
“兄弟,這可不行,你要是憋不住,就只能在裡面解決了,老爺吩咐過,沒有他老人家命令,這把鎖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能開。”劉二說。
“墩子,你是咋得罪秦老爺了?”劉大聲音軟軟地問道。
墩子把臉湊近門板,有一道窄窄的光穿過門板僅有的縫隙照在墩子臉上,墩子沒有說話,門外的劉大劉二也沉默了。
窯門外,劉二抱杆步槍靠在一棵剛抽出綠葉的杏樹上打起了瞌睡,劉大躺在土窯門口一塊平整的草地上,不停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兄弟,兄弟,你別睡了。”劉大對劉二說。
劉二抬起頭,勉強睜開眼說:“大哥,你就是不可憐我,你也得可憐可憐咱媽吧。”
“兄弟,哥實在難受,我知道我連累你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搞不清劉大是煙癮發作,還是良心發現,已然是淚眼迷濛。
“哥,跟秦老爺借了那麼多錢,咱啥時候能還清啊?咱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你沒看見嗎?”劉二說。
“兄弟,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你拿槍打死我算了。”劉大嗚嗚地哭了起來。
“能借的地方都借了,親戚見了我都躲著走,哥,求求你別抽了。”劉二央求道。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你快開槍啊,開槍吧。”劉大趴在地上,雙手胡亂地抓拔著地上的小草,並把頭在草地上撞得“砰砰”作響。
劉二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真他媽想一槍崩了你。”
劉二站起身,沿著蜿蜒的山路,向村子裡走去。
等劉二回來時,劉大還在草地上翻滾,頭上,臉上都沾滿了草屑,涎水和鼻涕,劉大看見劉二回來,頃刻間便停止了掙扎,他知道,兄弟給他帶回了救命的東西。
劉二撿了堆枯樹枝點起火,枯枝噼啪作響。他把槍管放在火焰上燒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劉大擺擺手,示意劉大過來。
劉大已經黯淡的眼神開始有了一絲微光,他像只狗一樣爬到火堆旁,從衣袋裡掏出一支已經燻得烏黑的銅管叼在嘴裡。
劉二把槍管移到劉大嘴邊,然後展開手裡的紙包,拈出一顆高粱粒大小的漆黑藥丸,放在燒熱的槍管上,藥丸瞬間化成一股白煙升起,白煙被劉大用銅管全吸進了肚裡,接著劉大側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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