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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升起厚霧,看不清前路。
周妮娜到底在等什麼,連她自己都也分不清了。
雨水順著面頰緩緩流下,沒入快要濕透的衣裳裡,眼前視線模糊不清,風一吹過來就冷得不行,這是繼離婚之後周妮娜再次懷疑自己真的腦子有病。
要是沒病,她還真做不出這事。
風吹雨淋,身上沒有一處是乾的,手扯了下衣袖子往胸口攏了下,希望能夠從中汲取一絲溫暖。
怎麼還沒回來?
周妮娜木訥地坐在凳子上面,眼睛無神地盯著遠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倔強地等著,勾在袖管上的手指節泛著白,死緊地揪著衣服。
這雨來得沒有任何預兆,短時間內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不大的院子裡只有瓦片被急雨拍打的清脆聲響和宛如木墩一樣任風雨吹打也沒有動作的周妮娜。
寒涼之意順著脊背,透過神經和肌肉,直躥上頭皮,一陣發麻。
不知怎麼地,原先身後安靜的屋子裡面忽地嘈雜不安,坐在雨幕中的周妮娜微微側頭,眼神平淡,輕掠一眼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看到一個工作人員急忙披上雨衣,指揮著幾個壯漢一同往外面沖。
「村口不遠處發生泥石流了,我們有的同事還在那裡,其他人沒有命令都在房間裡面待著,別到處亂走!」
後面的話語周妮娜聽不太清,唯獨前面那句泥石流像是天雷一樣直接在她心裡面劈開一條回魂道,恍惚的人連忙站起來,連雨衣都顧不上穿,匆忙跟上工作人員的步伐。
「宋韻沒有回來,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周妮娜的語氣強硬,並沒有詢問工作人員的意思,只是通知他罷了。
周妮娜都這麼說,工作人員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一行人急忙在鄉間大雨裡穿梭,濺起的髒水沒入鞋襪之中,往日還有幾分講究的女人現下顧不得這些。
內心的不安也快到達了頂峰,心被吊在嗓子眼。
到災難現場的路上那一片基本擠滿了人,成群的村民拿著工具在裡面挖活人,旁邊哭喊著的聲音滿是悲涼,上了年歲的被人攙扶著,年紀尚小的還不懂事,扣著手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看著大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先跟著過來的後勤組和救援組一聽出事情趕忙就到了事發地,早早就聯絡上更高一級的救援中心對他們所在地的地方進行救援。
他們的工具相比村民更加專業。
周妮娜剛到那裡,還沒有等帶著她們過來的工作人員進行一番叮囑,整個人就直衝沖地跑進了人群中,嘴裡喃呢著「讓讓,對不起」等詞,視線卻直直地盯著有幾人高的山泥夾帶滾石。
慌亂地直接上手去挖山泥,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耳畔的哭鬧和叫喊聲沒有一個詞能夠進入她的耳朵裡面,心砰砰地直發悶,像是被一個重物死死壓著沒有辦法喘息似的。
手掌心的嫩肉被尖銳的石子劃傷也顧不上,血液從裂痕裡面流出混雜著泥水,傷口刺刺發疼,要是擱在往日,周妮娜老早就甩手不幹了,現下卻像是沒有痛感的機器一樣。
也不知道跪在山泥上尋找什麼,神情恍惚。
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一陣發涼,涼意順著後脊椎骨一直冷到頭皮,不知道什麼時候咬破的唇舌帶著陣陣血腥味,手上面的髒色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泥還是血水。
跟著一同過來的工作人員可不敢再讓周妮娜繼續挖下去,好幾個alpha扯著她的手臂往旁邊撤,災難隨時都可能二發,這要是一不小心再次泥石流,損失程度超出人的想像。
「宋韻……宋韻還在裡面。」
工作人員知道周妮娜是著急宋韻,圈子裡面的事情她們多多少少也清